目送紫葉離開,藍葉走了進來:“主子,薑貴妃帶著王禦醫過來了。”
柳芸嗤笑一聲:“嗬,還挺上心的……讓他們進來。”
薑貴妃盈盈走來,儀態萬千,自信光耀,仿佛盛開的牡丹,美麗灼人。
“太後娘娘,聽夜巡的侍衛說,昨晚上太後驚夢了?臣妾擔心得早膳都吃不下,特意招來王禦醫給太後把把脈,太後可不能諱疾忌醫哦。”
柳芸一噎,話是好話,就是說話的人幸災樂禍,暗藏譏諷,吵到耳朵了。
“難為你一片孝心,正好,哀家剛用完早膳,都還熱乎著呢,貴妃不妨用些?味道真不錯。”
薑貴妃表情一僵,這老巫婆什麼意思?讓她吃她剩下的?
強按住暴脾氣,這輩子沒這麼被人洗涮過。
“不麻煩了,等王禦醫給太後把過脈,開了方子,臣妾就放心了,回去自然能安心用膳。”
柳芸笑了笑,還不放過:“那還真是可惜,今天那蝴蝶暇卷,用了初春的第一批桃花,粉粉的,又好看又好吃,一共就三隻,哀家吃了兩隻半,實在沒管住嘴,你錯過太可惜了。”
薑貴妃臉色青了白,這老巫婆是不是故意的?
給她吃她啃過的?還半隻?
桃花味的蝴蝶暇卷,她想吃不會讓人做嗎?
後宮那一大片桃林難不成隻能看?
特麼的,竟然覺得老巫婆這麼形容有些像是怎麼回事?
王禦醫瑟瑟發抖,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見太後伸出了手,連忙拿了藥枕墊上靜心把脈。
薑貴妃實在氣不過,不死心的開口:“太後娘娘還不知道吧,孫妹妹分管禦膳房,我和賢妃妹妹都搭著享了一次福。”
“今日起,宮內開設了小廚房。”
“聽太後說得這麼好,可要給臣妾蝴蝶暇卷的做法,臣妾回去就能讓人做來嘗嘗。”
心口莫名有種翻騰,腦海閃過所謂的半隻蝴蝶暇卷,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老巫婆到底是怎麼做到讓她覺得香,想嘗嘗,又各種膈應惡心的?
柳芸微笑:“那敢情好,想吃什麼就多吃點,養好身體也好給哀家生兩個大胖皇孫來,讓哀家多飴含抱孫幾日,哀家這一生就滿足了。”
以為這件事情能膈應她了?
以前不願意這些人開小廚房,那是考慮到是一筆開支,誰讓她窮呢?
現在嘛,反正不需要她貼銀子,誰想開,開多少都與她無關。
而且,身為婆婆,子嗣的事情永遠是大殺器。
果然,薑貴妃的臉色更加不好了,還無力反駁。
皇帝剛剛親政,正是忙碌之際,哪裡還顧得上後宮?
就連她們後宮三巨頭也是宮務初上手,不得空閒。
不過半天一夜,便讓下麵那些女人抓住空檔到皇帝麵前獻了不少殷勤,氣煞人也。
王禦醫收手,恭敬的說道:“太後娘娘的身體略微有些起色,不過之前病情未愈,多少還是有些虛弱,這才容易驚夢。”
“微臣開一張養神的方子,晚上就能睡得好些了。”
柳芸似笑非笑:“是嗎?”
如果沒記錯,當初把脈高呼她駕崩了就是這位禦醫。
診脈不準,竟然敢說太後死了?
如此大不敬,皇帝不是說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,降個職以作懲罰?
為啥安安分分的還是禦醫?
王禦醫身體一僵,也想到了該有的遭遇,連忙低頭:“回太後,微臣學藝不精,已經被降為六品太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