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芸冷哼一聲:“人心原本就在那裡,他隻是錯估了這些人對皇室的忠誠,對他的忠誠。”
“或許他還健在,這些人不會出什麼問題,以至於他忘了他一死,這些人手裡再有權利,隨時都可能變得自私。”
“他人都死了,拿什麼保證這些人的忠心?”
如果可以穿越到先皇未死之時,她說不定能發揮眼疾手快的速度,將先皇早點掐死算了。
現在是她掉坑裡,說什麼理由都無法和解。
先皇對他自身的威懾過於自信,人才死了多少年?
集體另謀出路了可還行?
諸葛慶失笑,難得看見主子情緒波動這麼大:“按照曆史大事件來看,先皇確實非常自信,而最初的這些人對先皇也崇拜之極。”
“人走茶涼啊!人死燈滅……”
“比起沒有接受過任何教育的十二歲孩子,和出身格局本來就不高的太後……先皇確實應該選擇忠心不錯的輔臣,兄弟和妹妹。”
“而且,先皇將平衡之術發揮到了極致,每一方勢力都有牽製,總體還有李安把關,怎麼看這個局都不可能壞成這樣。”
“說句不好聽的,在整個計劃中,原先的太後娘娘隻是一個擋箭牌,並不在先皇的考慮範圍內!”
柳芸嗤之以鼻:“時局易測,人心難測。”
“這個局編造得好,可是……在缺了一塊板時,整體就歪了。”
“最先缺的這塊板,不就是賢王。”
諸葛慶認同:“是啊,可能先皇最走眼的就是賢王。”
“本來所有人都被安排好了,就等皇上一步步成長起來,順理成章的親政,主持時局。”
“偏偏有一個人最先因為私心跑了,就把所有人都帶跑了。”
“其他人看到賢王得到了巨大好處,自然也會慢慢為自己考慮,初衷就沒了。”
柳芸恍然:“私心,也是會傳染的。”
“本來大家都一樣,彼此警惕,彼此牽製。”
“突然有人得到了巨大好處,所有人都默契的偏向了自己。”
“而且,先皇安排的後手,彼此未必完全知道。”
“至少長公主手裡的私軍,連賢王可能都不清楚,而三大輔臣也未必知道暗龍衛給了賢王……”
不可能完全無隱瞞,還涉及到一個詞——“權重”。
“世事如局,人人是棋。”諸葛慶捏著小胡子搖頭晃腦:“先皇自以為是執棋之人,卻不想棋子有了自己的想法。”
“他安排的這一切,每個人都很重要,缺一不可,否則無法閉環。”
“一顆棋子跳了出去,整個棋局都崩了啊!”
“先皇彌留之際,能夠安排出這種沒有明顯缺憾的局,可見他的手腕。”
當時留給先皇的籌碼也不怎麼樣就是了。
柳芸冷哼一聲:“知道是一回事兒,理解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而且,我偶爾仔細一想,先皇駕崩之事其實挺迷的。”
“出宮微服私訪一次,身受重傷而歸,說咽氣了就咽氣了,縱觀曆史,有幾個皇帝死得這麼憋屈難看的?”
柳芸深深的鄙視:“如今知道他私訪前還特意見過長公主,並且安排了私軍,是不是表示他對所謂的私訪早有準備?”
“他去做了什麼?為何會受傷不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