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柳芸不說他們反複無常,還被太後坑習慣了。
偏偏說了一次又一次還當麵打臉,內心升起的羞恥感簡直爆棚。
柳芸懟舒服了,便給他們一個歇氣的時間。
不經意的問道:“對了,黃妃有孕的事情總是真的了吧,這點應該毋庸置疑?”
黃大人愣了,實在有些跟不上太後的話題。
“毋庸置疑,當初也是胡禦醫親自診的脈。”
這事兒絕對反悔不了。
皇帝臉色沉了沉,覺得自己那時候的興奮表現像個跳梁小醜。
柳芸玩味:“那可就奇怪了,皇兒當初遭奸人所害,有一段時間不能讓人有孕,黃妃這孩子……又是誰的?”
黃大人如遭雷劈,整個人規規矩矩的跪在下麵,傻愣愣的看向太後。
說什麼?風太大,他好像聽不清了。
皇帝窒息:“母後!”
連最後的遮羞布都不給他留了?
以薑太師為首的百官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,太後竟然敢打開天窗說亮話?
她怎麼敢?
等有人回過味,大驚失色。
以啟王為代表:“皇上無法有子嗣?”
一國之君不能傳宗接代,還做什麼皇帝?
如果真要換國君,事情就鬨大了,他們三大輔臣還能安穩做輔臣嗎?
不過,這麼大的事,他們居然不知道?
難不成太醫院都是一群酒囊飯袋?
說好的三日一請平安脈,都乾了什麼?
群臣議論紛紛,暗潮湧動,好不容易還算“平靜”的朝堂,難道又要喋血了嗎?
柳芸一噎,遞了個深深的鄙視眼:“哀家說的當初,啟王,什麼叫當初?不懂?”
“要不,問問山長和先生們?”
這人吃進肚子裡的東西都消化到腦子裡去了嗎?
如果皇帝現在還不能,她能多說哪怕一個字?
既然敢開口,那就是現在不算事兒了。
啟王連忙將已經跑遠的思緒拉回來,訕訕的咳嗽了一聲:“皇上竟然還經曆了這樣的事?禦醫都在做什麼?”
“基本職責都履行不了,不如趁早回去種田。”
柳芸深深的看他一眼:“哀家也有疑問。”
“不過,這件事稍後再議,啟王還是彆打岔,莫非還想為這等人開脫?”
啟王眼皮子抖了抖:“那不能,微臣親弟弟擔任大理寺卿,最是奉公守法,豈能袒護罪人?”
柳芸眼睛一亮:“啟王說得好,孫大人,這姓黃的膽敢混淆皇室血脈,與人私相授受,做出了一係列蠢事兒……哀家都懶得細說,該如何審判?”
孫文抹了抹臉上的汗,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大哥,還求助的看了看薑太師和沈丞相,這事兒,他辦還是不辦?
薑太師看了一眼軟倒在地的黃大人,歎著氣,眼中閃過一絲陰霾。
太後說皇帝不能那啥的話才是大殺器,
之前爭辯了那麼多,黃大人不過是一隻可憐的螞蚱在掙紮而已。
沈丞相閉目養神,跟他無關,嗯,跟他無關。
黃大人整個人都頹了,雙眸無神。
現在回想,原來太後最開始留給他的路,反而是最好的。
若是他順著太後的話,讓夫人做了替罪羔羊,說不定黃家還能……
不,皇帝竟然不能讓女人有子嗣?
此事一出,根本無從辯解。
其實當初黃妃有孕,黃家高興得無以複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