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芸手指蹭了蹭下巴，若有所思：“如果這是一種本能，那也是一種厲害的本事。”
“我就說，大理寺卿的位置就算因為啟王的關係，若沒有半點本事，也不至於坐得這麼穩。”
“大理寺的捕快，顯然很聽孫文的話。”
“以後對上這人，可彆被這人慣會裝慫的表象給騙了。”
大喬琢磨：“這麼說。啟王的城府或許還沒有他這位弟弟深。”
“孫文的親女兒是貴妃，親哥哥是啟王，這排麵其實不小吧！”
柳芸點頭：“確實，仔細一想，啟王是武將，那些年雖然就清剿了一些匪類做功勳，可到底是戰場上拚殺出來的。”
“做輔臣這些年，硬生生把他逼得彎彎腸子。”
“實際上，啟王的謀略一直比不上太師和丞相。”
“而孫文，一直都是文臣，從科舉中正兒八經考出來的，耳濡目染之下，能是個慫包？”
之所以表現得那麼慫，也是為了生存。
而啟王能夠跟太師和丞相抗衡，除了軍權為上，怕不是還有孫文這麼一個隱藏的軍師。
小喬跟上思路：“那這麼說，當初孫貴妃能夠進宮，說不定還是這孫文算計來的呢，齊王妃就算沒有女兒，真要認一個義女也不難吧！”
義女雖然沒有血緣關係，但是可以完全拿捏在手中啊！
就算進宮位置低一些，怎麼也比隔房好用。
柳芸輕笑：“得看個人怎麼想，孫大人能夠說服啟王用自己的女兒，就是一種本事，總之，此人不可忽視。”
眾女慎重的點了點頭。
“蕭大人，女兒是你養出來的，你都不知道，我們怎麼清楚？”孫文嗤笑：“你女兒的本事可不小，硬生生讓我們吃了一頓掛落。”
“孩子的父親怕不是我們敵人，才會讓蕭婕妤這麼玩吧！”
“按照本官的意思，你們誰都不無辜，教出這樣的女兒，就得承擔這樣的責任。”
孫文頓了頓，在蕭忠灰敗的絕望中突然又道：“可啟王殿下心善，給你們一個延續香火的機會。”
“全部救出去是不可能的，本官的烏紗帽不是用來給你們買單的。”
伸出三個手指，孫文看了看，悠然的說道：“三人，殿下隻能保你們三條人選，你們看著辦吧！”
孫文掃了一眼牢房中十幾號主子，有捕快端來椅子，搬來香爐，燃起一炷粗大的香：“這一炷香有兩刻鐘，你們趕緊商量吧，時間可不等人。”
蕭忠眼睛瞬間亮起，轉身還沒來得及說話，一群女人小孩就撲在他麵前，搶著抱大腿。
“老爺，這次可是大小姐惹的禍，連累了一大家子，你得救救我們女兒啊！”
“老爺，延續香火怎麼也得男人啊，兩個孩子，再有一個大人照顧著長大，將來還能恢複蕭家的榮光啊！”
“老爺，嫡子若是還活著，事情就瞞不過了啊，你讓妾的孩子離開吧，他平日裡存在感弱，沒人會發現的。”
“……”
蕭忠耳朵一嗡，感覺整個人都快炸了。
黃家一如既往的安靜，陳峰這會兒也沒空跟黃大人batte，衝他使了個無能為力的眼神。
孫文那話也是跟黃家說的，隻有三個可以活的名額。
剩下的，都得為保護他頭上的烏紗帽而死。
黃大人眼神一沉，看向了夫人。
黃夫人皺眉，回頭看了看家人，咬了咬牙：“老爺，選庶子，小的，沒怎麼在人前出現過的。”
黃大人老淚橫秋：“夫人……”
黃夫人一臉疲憊，轉身走到了牆角，不敢麵對自己的孩子。
若不是當初沒好好教女兒，縱得她如此膽大妄為，今日也不會有這等禍事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