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的黃夫人，認為自己無所求了，自然無所懼。
萬萬沒想到，死去的女兒還能成為她的把柄。
皇帝愣了愣，似乎突然發現黃夫人的軟肋：“網開一麵？這樣的女人還能以從二品妃的身份躺在皇陵中？百年之後，朕將如何跟列祖列宗交代？”
黃夫人連忙磕頭：“皇上，人死亦矣，身前所有的恩怨都已經了結，再行挫骨揚灰之事未免有違天道，傷及人和。”
“區區一個黃妃，無論她做了什麼，都不值得皇上為此背上這樣的罪名。”
“她不配為妃，不配葬在皇陵……還請皇上仁慈一回，讓人將她隨便葬於何處，隻求留個全屍啊！”
皇帝冷笑，一點不為之所動。
明確有兩位妃子給他戴綠帽，早就徹底沒臉了，他作為受害者做什麼都不過分，用得著背罪名？
而且，他也沒聾，知道有人私底下議論，隻怕他頭上的綠帽指不定不隻這兩頂，隻不過其他人沒有懷孕鬨出事情來。
最近除了紫嬪，他從未寵幸過其他女人，心裡自然膈應得不行。
覺得此事不可能原諒，皇帝正要反駁黃夫人，就見周塵正在給他使眼色。
皇帝：“……”他剛剛要說什麼來著？還能不能說？
周塵看向黃夫人：“皇上自然仁慈，可也要分對誰。”
“黃夫人，黃家那三個孩子還剩兩個，暫時還安全，你覺得，皇上若是不仁慈，他們會怎樣？”
黃夫人一愣，整個人猶如被戳破的氣球，心態直接崩了。
“皇上……想知道什麼？”
皇帝眼睛一亮，成了，連忙看向周塵。
周塵點了點頭，開始詢問起黃家和薑家的秘密來，還有許多戶部相關事宜。
黃夫人徹底老實了，知道什麼答什麼，不知道就搖頭。
僅僅這樣，黃夫人爆料出來的東西也刷新了皇帝的三觀，對戶部，乃至六部都有更深層次的了解。
然而，知道得越多，越明白三大輔臣的勢力滲透到何種程度，也了解到自己的掙紮有多難多無力。
皇帝茫然到懷疑人生，他還有機會做真正的國君嗎？
黃夫人死誌明顯：“皇上，罪婦已經坦白從寬，隻求皇上能留黃妃一個全屍。”
“也請皇上放過那兩個孩子……”
皇帝心煩意亂，什麼都沒說，隻是看了魏嶽一眼，轉身離開了暗室。
黃夫人知道自己也不能活了，雙眸呆滯，魏嶽走到她身後，一個手刀將人敲暈。
周塵納悶：“不殺嗎？皇上的意思……是讓你處理掉吧！”
魏嶽挑眉：“先留著，或許太後還有話要問問她。”
周塵：“……”
太後威武，皇帝身邊的心腹太監總管，居然也是她的人。
柳芸還不知道皇帝成了人生迷途的羔羊，就算知道估摸著也不會管。
誰的青春不迷茫？何況是一國之君，不自己站起來，還能指望誰？
而且，她很忙啊！
她萬萬沒想到，紅葉終於回來了，卻身受重傷，幾近昏迷。
完全就是撐著一口氣逃回來，到行宮外麵就徹底暈厥，還是守在暗處的錦衣衛發現她才送到柳芸麵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