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搓手的動作一滯,準備大乾一場的表情變成無奈。
“恩恩,母後說得有道理。”
“那就先留他一命。”
孫文在皇帝這裡可沒有多少存在感。
平日裡都是啟王衝在前麵。
而且,貴妃到底不是皇後,品級再高,哪怕再受寵也是名義上的妾室,就問孫文敢不敢自稱皇帝的老丈人?
何況,現在的皇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,近來進後宮的次數兩隻手都數得過來,還基本都是去紫嬪那兒。
沒辦法,綠帽事件過後,隻有後封的紫葉才讓皇帝覺得最乾淨。
柳芸似笑非笑,眼裡帶著吃瓜的神色:“不管怎樣,這次雖然讓啟王付出了一定代價,懲罰了孫文,讓他徹底脫離大理寺。”
“可孫貴妃還是貴妃,得勞煩皇帝好好安慰了。”
“皇帝還是回宮吧,免得孫貴妃心急,恐怕會追到避暑行宮來。”
她到避暑行宮後發生了太多事情,可這地方清淨又適合隱居,最重要的是,她有什麼行動不用太過避諱,做起來方便舒適。
那多爽啊!
皇帝臉色微變,雖然他才過來沒幾天,可已經感受到了這份舒適。
最重要的是,眼不見心不煩真的好用。
從來沒覺得日子過得這麼舒爽。
而且,登基後他是第一次來到行宮,如今再看,心態不一樣了,心情就不同。
“母後,三伏天了,宮內實在熱得很,朕還想在這呆兩天。”
“孫貴妃那邊,讓小嶽子去好好說一番就成,她若趕來,朕就敢降她的位份。”
柳芸無語:“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,你剛打了人家父親,不安慰還要降位?小心啟王和孫貴妃跟你拚命。”
降位是不可能降的。
後宮三大巨頭的平衡現在還不可能打破。
所以說,擼了孫文的烏紗帽,還把他打一頓都沒所謂,隻要沒死,就刺激不到孫貴妃和啟王的底線。
相比之下,私調兵馬的罪名揭過去更加重要。
兩害相較取其輕,兩利相權取其重,這是一種本能,一旦涉及到動人家蛋糕,那就得把握度了。
隻能為孫文掬一把同情淚,本來柳芸還沒想到這麼欺負他的,純粹是啟王把他推出來的。
皇帝:“母後,為何不趁機讓啟王交出兵權?哪怕帝京附近的兵也好啊!”
兵權啊,做夢都想要。
若他有了兵權,何至於被人壓製成這樣?
沒有兵權的皇帝,就不算完全的獨立親政。
柳芸挑眉:“莫非皇上有人接管這支兵?”
“這些人被啟王養這麼多年了,還能聽你話不?又有多少聽你的?”
“拿來做什麼?”
太後一直認為,不聽話的屬下不如不要,反坑到自己就嗬嗬了。
還是那句話,動兵權就等於動了啟王最大的底牌,現在哪敢動?
皇帝:“……”
顧左右言他,想找話題聊著留下來都這麼難嗎?
柳芸也不點破他的心思,這種好對付,把天聊死就成。
似笑非笑的準備繼續趕人,魏嶽從門口進來朗聲說道:“皇上,太後,鴻臚寺卿求見。”
被解圍的皇帝攸的站起來,有點高興:“宣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