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沒有輔臣的身份,很多事情他們都無法光明正大的插手。
就好比太師,本身是沒有實權的。
若無輔臣的攝政權,如今又沒有太子,幾乎無事可做。
輔臣仨的權勢會砍掉一大半還不止。
沈丞相和啟王突然之間明悟,難道這就是太後的目的?
一下子摁不死他們,就想儘辦法削權?
看吧,他們就知道,太後後麵還有坑呢!
可人呢,總有僥幸心理。
明知道後麵還會有坑,他們不想跳前麵的,就還想看看後麵是什麼情況,權衡利弊。
萬一後麵的坑更淺呢?
殊不知,太後的坑就沒有淺的,唯有一坑比一坑深,偏偏他們還不信邪。
薑太師猶如被戳到了痛覺神經:“太後娘娘,飯可以亂吃,話怎麼能亂說呢?”
“這幾年,微臣等兢兢業業,鞠躬儘瘁,難道沒有輔佐好皇上嗎?”
不知道是不是醒酒湯的藥效太猛了,總感覺有一股熱血,一陣陣的往頭上衝。
加上情況緊急,開口說話都來不及細想。
總有一顆把太後懟得啞口無言的澎湃之心。
柳芸嗤笑:“原來太師的飯是可以亂吃的?聽說太師蘑菇過敏,不妨讓禦膳房給太師做一桌蘑菇宴,讓太師好生嘗嘗?”
眾所周知,薑太師蘑菇過敏,還是很嚴重的那種。
薑太師臉色一沉,有些陰鬱,心情卻突然跳了跳。
太後開始鑽字眼了?是不是無話可說了?
然而,柳芸就是想懟他開心,不想放過這種沒過腦子的話。
緊接著話鋒一轉:“不知太師所謂的輔助好是什麼樣的?如今的雲昭對比先皇時期,不說更好,有沒有更壞?”
“太師,皇帝麵前,可不是憑你一張嘴說說而已。”
“若是太師對此沒有清楚的概念,那不妨我們從士農工商,三教九流每個階層隨機挑一些人出來對比一番,那樣的結果才能讓天下人信服不是?”
老娘沒空聽你信口雌黃,張嘴就吹噓,先堵死了後路,看你怎麼圓?
薑太師頓時噎著,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,他還怎麼吹?
頓了頓才道:“太後娘娘,這幾年是天災,人力不可為。”
“老天爺降怒,是為君不仁……皇上,麵對老天的懲罰,皇上也該下一份罪己詔,表明以後定當恪守本分,做一個為國為民的明君,以安撫天怒。”
聞言,皇帝瞪圓了眼睛,胸口大幅度起伏。
好氣哦!
啥叫罪己詔,那就是表明他為君有罪。
可他才親政幾個月,還啥事兒都沒乾得了,憑什麼要自認有罪?
柳芸優雅的摸了摸耳朵,一臉難以置信:“什麼?罪己詔?哀家聽到了什麼?”
“哀家是老了嗎?深更半夜不睡覺,就耳背了?”
“沈丞相,啟王,哀家剛剛聽到了罪己詔三個字?是哀家理解的那三個字嗎?”
神特麼天災多了就要下罪己詔。
想起前世曆史上的李二,可不就是這般苦逼?
不僅下罪己詔,還要被按上殺兄弑父的罪名,老說他的皇位來路不正。
若非後期做了個千古明君,隻怕已經遺臭萬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