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葉笑了:“這薑太師一隻腳都踏進棺材裡了,確實很能抗,換個人來,指不定氣中風了。”
柳芸眨了眨眼:“是啊,隻可惜,這樣吐血對他來說反而是好事。”
“鬱氣都吐出來了,若是以後能放寬心,好好休養,指不定還能多活兩年。”
“做了輔臣,考慮那麼多,什麼事兒都要攬,不可能不累。”
當然,前提是要放寬心,再好好休養。
若是做不到,這丫的吐了血之後,大喜大悲都會讓身體越來越虛弱。
黃葉感慨:“主子,昨夜既然能在醒酒湯裡動手腳,為何不直接讓他中風或者病倒?”
柳芸搖了搖頭:“薑太師這種人,醒酒湯的味道已經深入骨髓,加入讓他衝動的藥也是在不改變味道的前提下。”
“其他的藥就做不到保持味道了,你沒發現嗎?在那之前,薑太師的小廝試過醒酒湯的,就算過了試藥那關,薑太師入口也能發現不對,又豈會喝下去?”
三大輔臣從來都不傻,大部分並非天時地利人和的算計對他們起不了太大的作用,還會把人給教乖,下次再想出手就難了。
黃葉恍然:“還是主子考慮周到。”
柳芸笑了笑:“對付他們,急不得。”
“而且,薑太師醒來後,必然不會善罷甘休,密切關注外麵的情況。”
薑太師這一暈,也是晌午之前醒來的。
戶部尚書已經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,不斷在床前轉來轉去。
薑太師清醒後想了想,讓薑夫人給戶部尚書湊了銀子,即刻送進宮去。
小皇帝突然得了一大筆銀子,興奮得覺也不睡了,拿著銀票就興衝衝的來到鳳翼宮:“母後,這銀子……不能就這麼入國庫吧!”
“這一進一出的,不還是落入那些蛀蟲口袋裡了?”
“尤其是薑太師,不是左手換右手的事情?”
柳芸淺淺一笑,終於學聰明了。
“先拿著,等救災結束再說,這些,現在都是救災銀。”
“若有人問起,知道該怎麼說了嗎?”
皇帝連忙點頭:“專項銀子在救災完之前都不能動。”
柳芸欣慰:“你可得守住了,雲昭這些年要用銀子的地方太多了,可國庫沒有銀子,就一直欠著,比如……軍餉。”
“前些年你跟在母後身邊也看見了,各部門的文武百官慣會哭窮。”
“你若是不能堅持,這些銀子做不了什麼就會被吞了。”
皇帝慎重點了點頭:“母後,你不是缺銀子嗎?不如拿點應應急?”
柳芸:“……”
莫非她窮得世人皆知了?
隻可惜,她暴富了卻不能讓人知。
“不用,朝廷用銀子的地方太多了,哀家在鳳翼宮不愁吃穿的,也不急。”柳芸淡淡的說道:“皇帝難道沒有絲毫危機感?”
皇帝立刻挺直了背脊:“母後說的是哪方麵?”
柳芸似笑非笑:“哀家說過,朝廷和後宮有很深的聯係。”
“今天你謀了三大輔臣的銀子,明天,後宮隻怕就能沒銀子運作了。”
“難不成皇帝還能收了鳳印自己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