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有所思片刻,柳芸嗤笑:“紅葉,將他那張臉掀了。”
如果沒記錯,這人不就是那日在大街上被刺殺時,遇見暗地裡打量她的易容男?
當初為了監控其他重要的人,都沒時間“看”這丫的,派出去跟蹤的人也被甩掉了,說這人輕功很好,轉眼便已經不見。
原來是要自投羅網的。
那人嚇了一跳,連忙在有限的範圍內躲著紅葉的手:“等,等等,等一下……我什麼都還沒做啊,就是在國庫外麵路過的,誰說我是去盜國庫的?”
“太後娘娘慈悲為懷,不至於真的扒皮抽筋吧!”
柳芸似笑非笑:“此地無銀三百兩,沒有人說你是去盜國庫的,小嶽子也隻是說在國庫外麵發現你。”
“你這麼急著招做什麼?”
“而且,為什麼剝你的臉皮,你心裡沒點數嗎?”
那人特彆意外,怔鬆之際,被眼疾手快的紅葉一把扯住大胡子,手腕一抖,使用巧勁將人皮麵具取了下來。
那人:“……”
說好的懂易容的人鳳毛麟角呢?
堂堂太後一眼看出他易容就算了,一個小宮女還知道怎麼卸妝?
要不懂易容,他把這人皮麵具吃了。
犯人露出真麵目,鳳翼宮內安靜了一瞬。
因為這人的臉和人皮麵具呈現的臉天差地彆,給人衝突感極強。
用柳芸的話來說,這就是一張男主臉。
五官精致如畫,唇紅齒白,芝蘭玉樹,尤其是那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,讓人見之難忘。
以至於柳芸能一眼認出來,這雙秋華盛彩的眸子過於突出。
那人無語:“我手藝這麼差的嗎?你們隨便就認出易容了?”
柳芸眯了眯眼,還有空這麼平靜的跟她討論這種話題?
一點都沒有緊迫感啊!
憑什麼那麼篤定他會沒事?
柳芸偷偷給青葉打了個手勢,端起茶杯噶了一口:“不錯,還有心情問這種問題。”
“教你一個乖,這人呢,會長這麼密集的胡子,跟身體情況有關係。”
“以你的身材,瘦弱均勻,纖細修長,看不出肌肉,卻有力量,非常的健康,幾乎是不可能僅僅在臉上長這種密集毛發的。”
那人恍然:“原來如此,太後娘娘果然懂行,下次一定不用這種臉了。”
“下次?”柳芸嗤笑。
自然不會告訴他,他那雙眼睛是很難隱藏的,無論他易容術多麼精湛,隻要他無法改變眼神都是破綻。
而這人顯然不懂這個道理,看起來沒有經過太多的社會毒打。
出入江湖的新丁嗎?
否則,一般人怎麼敢來皇宮闖?
柳芸臉色一沉,故意露出一抹殺機:“還想有下次?當皇宮都什麼地方?”
“紅葉,將他武功廢了,看他還說不說實話。”
對於練武的人,廢掉武功遠比死更加可怕。
尤其,這人還年輕,明顯像個小白丁,估計長這麼大,童年都是在練武中度過的,又怎麼舍得被廢掉?
果不其然,柳芸命令一下,那人嚇得跳了起來。
原本捆在身上的粗繩應聲而落,整個人猶如一陣風般朝門外飄去。
魏嶽瞪大了眼睛,粗繩可是他親手綁的,這人到底怎麼悄無聲息掙脫的。
因為早有準備,柳芸第一眼去看了繩子,沒有割斷的痕跡,顯然是靠技巧解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