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晗回神,見辰陽秀挺的鼻尖掛上了一粒飯,還不斷滴著粥湯,頓時訕訕的將闖禍的手藏在背後。
“總之,絕對不放過他。”
說著,另外一隻手掏出一塊絹帕,伸手替辰陽擦了擦。
辰陽露出一抹嫌棄,心情卻很好,一把搶過絹帕,自己胡亂的擦乾淨了。
“怎麼可能放過他?就算我死,我也要拉他墊背。”
“隻要他想要的,我都會搶過來,然後不給他,讓他看得到卻吃不著。”
賢王已經是擁有三個府郡城封地的王爺了,還有什麼想要的?
這麼一說,不傻的都能猜到。
錢晗驚訝後,表情嚴肅:“你才享受了多少年人生,賢王那麼大歲數了,拉他墊背不嫌硌得慌?”
“算一算,多虧啊!”
辰陽:“……”
竟然有幾分道理。
突然之間,他也覺得不值得。
柳芸“聽”得興起,覺得這兩人真的有種難以言喻的磁場。
這畫麵,一個字,配。
“不過,這賢王確實不乾人事兒,自己的兒子居然這麼折騰,隻因為撒了一個大謊,就得用辰陽的一生來圓謊。”
青葉疑惑的問道:“那當初為何不直接讓這兒子夭折了?豈不是一勞永逸嗎?”
柳芸眼神一閃:“這麼看來,賢王妃當初死得蹊蹺,而賢王妃的母族當年非常強大。”
“正因為如此,賢王才會害怕因為這個嫡子遭遇先皇的忌憚。”
“那時候,賢王妃的母族應該保護著辰陽郡主的,隻可惜,賢王妃死後,先皇和賢王聯手打壓,後來整個家族都挺慘的,並且漸漸消失。”
“而辰陽長大了,也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,並且知道了真相,有了防備,賢王已經不好對他下手了。”
“何況,孩子長大了,賢王應該也看到了其他的利益。”
“沒看如今這麼一嫁,賢王得了多少好處嗎?”
賢王肯定多次生出過一勞永逸的念頭,可每次都時機不對,也是辰陽好運道,才活到現在。
而辰陽郡主再厲害,對外也不能直接跟賢王府斷絕關係,能討回去的嫁妝有限。
畢竟,在旁人眼裡,父女倆的關係還挺和諧的。
虎國公府,錢晗看著辰陽繼續進食,好幾次欲言又止。
辰陽略微心煩:“有話直說,之前不是很能嗎?”
錢晗憂鬱:“賢王想要的,你都想搶?”
辰陽瞥他一眼:“有問題?”
錢晗:“那……賢王怕不是要那個……”
伸手指了指屋頂,實則意指屋頂外麵的天。
辰陽表情僵在臉上,舀粥的動作一頓,眼神裡劃過一抹殺氣凜然。
錢晗咽了咽口水:“當年先皇駕崩,賢王一大家子都去了封地,唯獨你留下來了,這……是你的謀算嗎?”
辰陽瞪著他,氣息有些起伏。
嚇得錢晗連忙說道:“彆運功,內傷還重呢,我們這不是聊天嘛,聊天……”
“好歹,我也不是外人了,知道你在想什麼,我才好幫你啊!”
辰陽閉上眼睛,努力平穩著思緒,麵無表情的繼續喝粥:“是又如何?可惜,賢王一回京,把什麼都毀了。”
他帶著這樣的身份“嫁”了人,那條路隻會更難。
光是想想,就差點壓不住心裡的戾氣。
賢王,真的就不配好死。
錢晗若有所思:“你謀算那個,是為了自己,還是僅僅覺得那樣才有機會對付賢王?”
辰陽抬了抬眼皮:“有什麼區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