裡麵非金非銀，全是珍珠瑪瑙，寶石翡翠玉等等，集合在一起，晃眼得很。
柳芸眼睛微眯，媽耶，柳家大房的嫡子不是出去做了一個小官嗎？
大概就五品吧，能撈這麼多好東西？
柳芊見太後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長，摳著衣袖有些緊張。
走這一步是一招險棋。
萬一太後娘娘嫉惡如仇，不給她們解釋的機會，柳家真就可能被一擼到底了。
以前的太後倒是不必擔心，可那時候也用不著使這樣的辦法。
每每思及此，柳芊就特彆後悔，若是去年過年回京了，不至於麵對這樣的局麵。
柳芸起身，走到箱子邊，挑了兩顆大大的貓眼石把玩：“你父親叫柳詠？”
柳芊握緊的拳頭鬆了鬆：“是，太後娘娘。”
柳芸若有所思：“在哪裡任職？”
柳芊：“海洲府郡城任職通判。”
柳芸恍然，從五品的通判？
通判，嚴格說來是棣屬於皇帝的派係。
是皇帝專門派去監督知州等官員的人，一切地方軍政要務都有過問監督權，但是沒有決定權。
若是發現什麼問題，可以上折子直達天聽。
有點像……地方紀委？
這樣的官，要說有什麼實權又沒有，任何事情都無法單獨做決定。
要說沒有實權，可地方官員都得捧著，最喜歡拖了下水，大家一起官官相護。
柳詠突然來這麼一出，是打算背叛地方聯盟來討好她了？
拿起一顆拇指大的珍珠：“海洲府郡城？是靠近大海的吧，這珍珠……倒是新鮮得很。”
柳詠能夠在外任職這麼多年，絕對不傻。
拿這麼多好東西出來，不是找抽嗎？
主動上繳，是準備踩著其他官上位了？
柳芊淺笑：“是的，回京之前，剛剛撈上來的珍珠，色澤最好。”
柳芸：“你們回來走了多久？”
柳芊：“回太後娘娘，兩個多月呢！”
聞言，柳芸心底冷笑，也就是十月了還讓人下海撈珍珠？就算南方的海邊沒有帝京城冷，那天氣也要命吧！
這年頭的珍珠，可都是人力撈取，這些人倒是挺坦然的。
“行吧，有這麼幾箱東西，這年過得挺肥的。”
“紅葉，給兩位打包幾籠新出爐的糕點帶回去嘗嘗，進宮一趟，總不能空手而回吧！”
這話帶著送客的意思了，柳芸實在不想應付這兩人。
關於柳家，這兩人都無法擅自做主。
扯皮最終也就扯個寂寞，懶得浪費力氣。
柳芊極為有眼色的行了禮：“多謝太後娘娘賞賜，芊芊剛剛回京，還沒吃兩頓帝京的飯菜，托太後娘娘的福，這就能嘗到宮裡的糕點了。”
這話說得，柳芸渾身起了雞皮疙瘩。
自從她表現出了手腕，又改了後宮嬪妃請安的作息，平日裡連後妃都很少見，朝堂官員又不是她這個派係的，很少有人當著她的麵恭維得這麼明顯。
聽著……難受。
而且心底的警報聲容易拉響，總覺得這些話的背後有著濃濃的算計。
柳芸揮手：“得了，這種膩歪的話少講一些。”
“你的意思，哀家也知道，百官政績的評估歸丞相和吏部管，柳詠若是做得好，想要回京也不難，如今帝京的缺口挺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