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，柳芸差點沒忍住翻白眼。
賢王居然敢用不光彩這樣的詞語，難道他現在做的事情很高大上？
不過，賢王這番話倒是挺蠱惑人心的，幾乎戳中了那些還在堅持的士兵們最脆弱的內心。
士兵們不過是個小人物，他們有國家榮譽，有人民大家，卻快過不下去了。
他們的堅持看不到任何希望，甚至沒有救贖，時間一長，也會懷疑人生，會質疑自己的決定。
賢王專戳痛腳，院內的氣氛一凝，明顯出現了波動和裂痕。
兵不厭詐，倒也沒有誰對誰錯，柳芸倒是很好奇，這將近三千人的頭兒會如何處理？
這麼多人能堅持到現在，肯定不會都是一根筋，定然有人能說會道。
果然，院裡一名健碩的男人，胳膊流著血，剛才一直頂在最前麵，此刻一臉不屑，朗聲說道：“這位王爺就不用再白費力氣了。”
“雲昭和平了這麼久，我們出來當兵的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什麼家國大義，僅僅是圖口飯吃，王爺也用不著說那麼好聽。”
“類似的話，啟王爺都說得耳朵起繭了，莫非王爺能開出更好的條件？”
賢王瞳孔一縮，感覺有些棘手，他招攬過不少人才賢士，知道什麼樣的人好對付，什麼樣的難搞。
一般來說，太難搞的他也不會過於堅持，畢竟強扭的瓜不甜。
現在這情況，不招攬就會付出很大的代價，賢王覺得為了勝利，他得試試。
“這位壯士，既然是為了一口吃的，那有更美味的有什麼不好嗎？”
“人的追求永無止境，你在這裡給誰賣命呢？連口飽飯都吃不到，豈不是違背了初衷？不妨談談，啟王都給了你們什麼條件？”
他們這種正經的王爺，會覺得天生比異姓王高一等，他不認為有什麼是啟王能給，他卻給不了的。
那漢子輕笑，滿滿都是諷刺：“啟王爺說他能封我做二品大將軍，可以管理，指揮他手下所有的兵馬。”
“就這，老子還不樂意呢，不知這位王爺還有比這更好的條件嗎？”
言下之意，如果是同等的條件，他為何不答應啟王呢？
反正他知道啟王受傷了，什麼條件？還不是他說了算？
事後大家都不認，也挺好的。
實際上，啟王連他是誰都未必清楚。
賢王臉色鐵青，這話分明是在洗涮他。
在京的二品武官，還真的隻有三大輔臣之一的啟王敢開口。
出了封地，他賢王什麼都不敢說。
一時之間也談不上憤恨還是嫉妒，當初就憑他姓雲，竟然就無法做輔臣，做攝政王，結果成現在這幅樣子，先皇腦子有問題。
看賢王一臉怨氣，柳芸就納悶了，先皇將暗龍衛都交給了他，難道還不夠信任？
這人還有什麼不滿足的？
人心不足蛇吞象，估計先皇沒有直接將皇位給他，他永遠不滿足。
見賢王沒有回答，那人又開口了：“看來這位王爺還不如啟王呢！”
聞言，賢王雙眸冒火，身邊的人集體倒抽一口涼氣。
隻怕賢王活這麼多年，還第一次有人指著他鼻子罵的，當年先皇都沒有這麼不給麵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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