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妃打了個冷顫，腦子為之一清，看來皇帝不喜歡柳家女啊！
就是太後沒什麼表情，看不出怎麼想的。
可若是太後和皇帝因此有了隔閡，其他家族隻會拍手相慶。
但她要占哪邊？
雙方都得罪不起啊！
德妃糾結了，一時也沒說話。
皇帝不疾不徐：“又不是舞姬，天天練那麼好的舞蹈做甚？”
“大家閨秀，琴棋書畫，甚至有女紅廚藝，何曾聽過什麼舞？”
“好好的一把大師製作的琴被彈成這樣，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彆來丟人現眼。”
柳芸：“……”
皇帝不做二流子，就被教育成了鋼鐵直男？
諸葛太師，這……沒問題嗎？
德妃：“……”
得，她還是什麼都彆說了，否則，她就要代替柳芊被懟了。
早想好的馬屁，竟然拍在了馬蹄上，愁人。
柳芊腦子一嗡，腿一軟，想暈過去。
皇帝這麼說，就是將她跟舞姬劃上等號，她不僅通不過選秀，名聲還會儘毀。
有些人參加選秀，明知會落選，那就是來鍍金的。
若是能過兩輪，行情還會看漲。
可她是太後的母族，落選就很不好了，還得了皇帝這樣的評價，出去還不得被人猜踩進泥裡？
當不成嬪妃，也嫁不了好人家了。
何況，她違背了太後的意願，執意要來選秀，太後不可能還會給她借勢。
“太後娘娘……”可惜，身體養得好，柳芊暈不過去，隻好可憐兮兮的看著柳芸，希望這位姑姑能幫個忙，救她一救。
柳芸喝著茶，淡淡的一笑：“現在叫哀家有什麼用？”
“哀家讓柳家的女兒彆來參加選秀，你們聽了嗎？”
“出了禍事就想到哀家了？”
想她給留臉？
以為她會看在柳家的份兒上，開口留下她，就等於救她於水火？
嗬嗬，不存在的。
都這樣了，還想她能顧念親情，讓她成為後妃？都在想什麼呢！
柳芸毫不留情：“可惜啊，這是給皇兒選妃，不是給哀家選宮女，哀家可做不了主。”
德妃震驚了，原來太後不讓柳家女來參加選秀？
可是為什麼呢？
一般來說，不是希望娘家再出一個皇後，再來個太後嗎？
最好下一任的皇帝還能從柳家女的肚子裡爬出來。
為何太後的想法如此與眾不同？
可之前太後那般抬舉柳家，怎麼突然不捧了呢？
對，即便柳芸已經冷落了柳家這麼久，旁人也不認為太後會真的不管柳家。
隻以為柳家沒本事，就是扶不起的阿鬥，太後換了一種方式扶持娘家。
反正，這一年多，太後已經幫著皇帝鬥倒了一茬又一茬敵人，有沒有柳家已經無所謂了。
柳芊終於感覺到了恐懼，未來的日子簡直一片黑暗。
膝蓋一軟，跪著往前爬了幾步，揪著太後娘娘的裙擺：“太後姑姑，求求您了，芊兒以後一定聽話，姑姑說什麼就是什麼，不會有半點遲疑。”
“芊兒沒本事，沒資格伺候皇上，就讓芊兒呆在鳳翼宮，給姑姑跑跑腿，儘儘孝吧！”
有皇帝這樣的話，她出宮也全完了，就算做宮女，她也是姓柳的。
聞言，柳芸一愣，頓時被氣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