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的夜市有著不一樣的熱鬨。
柳芸體會著天慶的民生，緩緩的走在街上。
確實是很緩的那種。
然而，依舊有人撞到了她。
柳芸：“……”
後退半步，拉開距離。
看清眼前的人，唇紅齒白，星眸晶亮，眼尾微挑。
眼神乾淨清澈，眼角又帶著絲絲魅惑，融洽得很好。
額……這是個二十左右的男人。
氣質清淡如竹，眉眼如畫，讓人見之難忘。
男人清冽的聲音入耳：“對不起，是我沒看路，夫……姑娘？你沒事兒吧！”
在男人眼裡，柳芸梳著婦人的發髻，可那張臉太年輕了，說十八都有人信。
這……是雲昭太後？
男人內心震驚，不能吧，難道認錯人了？
柳芸再後退半步，看見了男人那一瞬間的錯愕，最直接的反應是，永耀皇又來戲了？
這次是美男計？
柳芸在快到天慶皇都時就偶爾會恢複本來麵目示人。
身邊不少人從最初的震驚，難以置信，恍惚眼睛出了問題，到後來的接受，淡定，外加崇拜。
這心裡路程也是滿複雜的。
眼前這人的反應，明顯知道她的身份。
所以，這一撞不是故意的，她就改名叫柳小芸。
“眼神不好就去治，姑娘？記得叫夫人。”柳芸嗬嗬一笑，知道這人跟永耀皇可能沒什麼關係。
她看見他腰間的玉佩，上麵刻著欣月王朝的圖騰。
彎彎的月牙上坐著一個麵容模糊的仕女。
據說，那是欣月王朝的開國女皇。
男人怔了怔，似乎並沒有感覺被懟，反而揚起一抹淺笑：“夫人，對不起，我是欣月王朝剛來天慶的八皇子楊霽。”
“剛才是本殿的無心之失，若夫人有什麼不適，可到欣月王朝的駐地找本殿。”
“本殿一定會補償夫人的。”
柳芸：“……”
這麼快就自報家門了？
手段不錯啊！
知道遲早會見麵拆穿一切，不如一開始就坦誠身份，顯得不那麼矯情刻意。
看來，這人的手段挺高的。
不過，為什麼衝她而來？
柳芸笑了笑：“原來是八皇子殿下，失禮了，早知道如此，我乾嘛站在這裡擋了八皇子的道？”
“真是太罪過了，八皇子，你這邊請吧！”
是她錯覺嗎？
剛才楊霽笑的那一刹那，她感覺對方的顏值陡然拔高了一倍都不止。
原本就長得好，顏值再翻倍，嘖……想勾引誰呢？
柳芸默默感覺平靜無波的心臟，嗯，跳得慢了點。
雖然頂著一張少女臉，可她並沒有老牛吃嫰草的想法。
不過，這嫩草倒是想讓老牛吃。
楊霽保持八顆牙的笑容，眼神露出一抹溫柔，對柳芸點了點頭：“夫人客氣了，是本殿的不是，夫人不必攬責。”
“夫人若是有事，本殿義不容辭。”
然後不疾不徐，姿態端正的離開了。
溫柔眼神一出，柳芸頭皮發麻，雞皮疙瘩頓生，這是被算計的本能預警。
剛剛楊霽做了什麼？
柳芸回頭，見紅葉和青葉臉紅撲撲的，本該少女懷春的模樣，眼神卻帶著糾結和掙紮，頓時明白了什麼。
“回神了。”柳芸淡淡的說道。
紅葉和青葉一震，仿佛掙脫了什麼，眼神頓時清明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