橙葉點頭:“確實,皇帝本來就是衝謝家兵馬去的,那是距離帝京城最近的八大家之一,謝家的兵馬隻怕早就等著伏擊了。”
皇帝幾萬人行動,瞞不住人的。
而且一旦行動,想改變路線就難了。
八大家很容易判斷小皇帝的路線,提前埋伏不是夢。
柳芸:“……皇帝身邊沒有軍師嗎?”
“之前他信任的幾位臣子呢?”
謝氏知道伏擊,皇帝難道不清楚自己是多大一個靶子嗎?
就不知道防患嗎?
人傻可不能怪原主啊!
橙葉神色一臉複雜:“主子,皇上信任的那些臣子,難道不是佞臣嗎?真的有什麼用?”
拍馬屁無人能及,還指望他們能想出什麼辦法來?
“說的也是。”柳芸起身,發生了這樣的事,怎麼可能還睡得著?
“飛禽那邊休息得如何?”
這是第一個消息,後續什麼情況的報告還沒來。
橙葉:“已經準備好了,隨時都可以出發。”
“之前主子審問陸格,飛禽都喂飽了在休息。”
柳芸點頭:“那就好,收拾了走吧!”
這糟心的兒子實在懶得說了。
柳芸等人距離交手的戰場雖然還很遠,可對飛禽來說算近了。
按照原計劃,明日下午便可以到達。
就沒想到雙方連這麼一晚上都等不及了。
於是,柳芸一行連夜趕路,在淩晨時分就到了戰場附近。
而一路上陸續收到的戰況報告,讓柳芸無語又心肌梗塞。
皇帝被埋伏了。
皇帝看到滿地鮮血,到處是斷肢殘臂,耳邊聽著越來越沒有生氣的哀嚎,臉色一白,當場就暈過去,一頭栽下馬。
幸好李全和暗龍衛接得快,才沒讓皇帝被混亂的馬蹄踩死。
皇帝第一時間被送到了後方,雲豹軍雖然紀律嚴明,沒有亂,卻也被突如其來的謝氏兵馬打得節節敗退。
身為主帥,皇帝這樣子可是很打擊士氣的。
沒有潰散的跡象都是雲豹軍自身的素質撐著。
皇帝立刻被禦醫們會診,得出的結論連禦醫們都有點莫名其妙。
他們也沒想到,皇帝是硬生生被嚇暈的。
禦醫們絞儘腦汁的給皇帝想了個理由,暈血。
暈血者就是見不得血,被血嚇暈……好像也沒什麼毛病。
小皇帝沒上過戰場,擁有新兵蛋子的激烈反應也沒什麼奇怪的。
然後,皇帝很快醒了,雖然恐懼,可依舊堅強的想要上戰場,打算以毒攻毒,迫使自己適應鮮血的場麵。
一群隨軍的大臣抓住這點在軍中宣揚,想要激發更多的士氣。
追捧的有之。
看好戲的有之。
漠不關心的更多,沒事兒也不會隨便吐槽皇帝這位主帥。
而皇帝再度上馬,抓住韁繩的手抖如篩糠,狂咽口水也壓不住內心的恐懼。
那樣的場麵,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可怕的夢。
身體被割裂的痛苦如影隨形,最初半個月的慌亂又回來了大半。
所幸之前的經驗還算豐富,他能控製自己了,才不至於失態。
戰場上的新兵都能熬成老兵,怕死人的也能慢慢守著屍體吃飯。
以毒攻毒,讓自己見慣生死,見慣鮮血,見慣屍體,或許他就能徹底擺脫噩夢了。
這是小皇帝禦駕親征最根本的目的之一。
他想證明那個夢是假的。
他是雲昭的皇帝,怎麼可能被人分屍而死呢?
上次他雖然從噩夢中清醒過來,可依靠的是藥物,而非解決問題。
噩夢造成的問題一直潛伏著,隨時都可能跳出來吞噬人心。
小皇帝認為必須從根源上解決問題,才能讓他變得堅不可摧,沒有弱點,才能當一名真正的明君,讓母後刮目相看,承認他的強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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