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見戰況穩定了下來,不會再出什麼幺蛾子。
柳芸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麵前的人身上來。
謝毅受到的衝擊很大,可是,當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太後的手筆時,又莫名其妙的接受得很快。
就是那種,本以為遇上了一個厲害的神秘對手。
備受打擊,反省是自己小瞧了天下人。
結果發現是八大家都忌憚的敵人,頓時又升起一種自己也沒那麼弱的明悟,隻怪敵人太強了。
謝毅回過神來,目光幽幽的看著太後,不太明白現在什麼情況?
太後就這麼涼著他有什麼意義?
莫非以為這點小手段就能讓他屈服?
還是說是一種他未見過的逼供手段?
所以,柳芸分神在看現場,謝毅就在猜測她的用意。
等柳芸回神,就對上謝毅那不屑又嚴陣以待的表情。
柳芸:“……”
這人腦補了些什麼?
原本有很多事情想試探一番的,突然發現,謝毅未必知道太多。
這孩子的腦子確實好使,可含著金鑰匙出生,身為謝氏嫡係,最初就有很好的資源培養。
後來表露出了良好的資質,更是用最好的資源,因材施教成長起來的。
這人的世界不一定是純白的,可比大多數人都要純粹。
她想知道的,謝毅可能都沒接觸過。
柳芸轉念一想,問起了眼前的事:“布局這麼久,就為了今晚吧!”
“沒想到,你還挺有耐心的。”
她沒問是不是他布局的,看謝毅的回答就能肯定這類事情。
謝毅一直防備著柳芸的審問,不妨她開口卻沒有問。
“沒有耐心怎麼布局?”
柳芸暗道果然是他。
“挺厲害的,那用老百姓做籌碼,也是你想出來的?”
聞言,謝毅笑了。
親征軍果然在乎老百姓的。
雖然被逼出了最後的手段,但能讓敵人吃癟就行。
原來他還沒有全輸。
神情說好聽點是意氣風發,說難聽了是得意:“天地不仁,以萬物為芻狗。”
“成大事者必然會有所犧牲,他們是為了大義而死,也算死得其所。”
“祖上的臉麵都會覺得有光。”
柳芸眼睛一眯:“掌嘴。”
橙葉身形一閃,“啪”的一聲巴掌落到謝毅臉上。
忍不住揉了揉手腕,嗯,有點痛。
一巴掌將謝毅的得意打斷,脖子差點脫臼。
隻感覺脖頸都麻了,好半晌才能扭回來。
從小到大從未挨過耳光,謝毅感覺自己差點被打傻了。
舌尖抵了抵牙床,嘗到了鐵鏽味兒,牙齒還略微有些鬆動。
原來被打耳光是這樣的感覺啊!
耳朵都有一瞬間的嗡鳴。
不等心底的憤怒爆開,謝毅就聽見太後的聲音緩緩說起。
柳芸嗤笑:“真佩服你,臉皮竟然能保養得這麼厚,瞧把哀家的宮女手都打痛了。”
謝毅:“……”
特麼的,就一口鬱氣湧上心頭。
柳芸嘖嘖了一聲:“天地不仁,以萬物為芻狗原來是這樣理解的?”
“你,或者你們謝家,八大望族是把自己當成了天,還是當成了地?”
“區區雲昭的望族而已,整片大陸還大得很呢!”
“怎麼就這麼能呢?”
大陸外麵還有彆的大陸呢,居然會認為自己是天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