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臨皇一揮手打翻了床邊的藥碗,好在床前鋪了柔軟的地毯,藥碗滾地上也沒有碎。
“二皇子妃,你不是在伺疾嗎?”
“怎麼會讓銀針掉下來?”
“為何不及時叫太醫?這點事都做不好,你是想陪葬嗎?”
二皇子妃死了夫君,本來就心神俱裂,她知道她沒有未來了。
但是她還不想死,直接磕了兩個頭:“父皇,兒媳不眠不休的伺疾了兩日,已經撐不住了,側妃主動請纓,兒媳才去偏殿躺了一會兒。”
“這事兒殿內伺候的人都知道,禦醫也看見了。”
“兒媳躺下就睡了過去,根本不知道過了多久,被尖叫和哭鬨驚醒,過來看時,殿下已經……”
二皇子妃哭成了淚人兒,這兩日她以為眼淚已經流乾了,原來隻是沒有更加傷心。
曾經身為太子妃,她風光無限,以為這輩子就值了。
誰知,太子被廢不是最慘的,更慘的是她喪偶,沒有孩子就成了前太子的遺孀。
偏偏夫君還是活著的時候被廢的,她這個二皇子妃隻會更可憐。
“側妃?”大臨皇全身透著殺意,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。
跪在二皇子妃身邊的女人原本伏在地上驚恐,聽到這話突然抬起頭來,反而鎮定了下來,說話也沒有故作恭敬:“陛下,我什麼都不知道,我喂完殿下藥,就在床邊打了個盹,突然一陣風吹過……”
“我怕殿下冷,就去關窗戶,再回來就看見銀針已經掉了。”
“是我沒看好殿下,我罪孽深重……我……我給殿下陪葬……”
側妃明顯已經有些語無倫次,我來我去的,根本不是平時說話的風格。
特彆是最後一句,特彆決斷。
陸格眼神動了動,卻跟其他人一樣“驚呆了”,就沒來得及救人,目送側妃突然爬起來,往旁邊的牆上狠狠一撞,整個人口吐血沫,軟倒在地,很快就沒了生息。
不少人都倒抽一口涼氣。
這樣未免太激烈了,很多人都受不了這視覺刺激。
大臨皇臉色極黑,他恨不得將這女人大卸八塊,可還要從她嘴裡知道點什麼。
這人死得倒是乾脆,之前一席話仿佛交代了什麼,又好像什麼都沒說,要說沒問題,他直接將皇位給彆人坐。
可人死了,還能怎麼?
陸格走了過去,檢查一番:“陛下,此女……是中毒而死的。”
聞言,眾人睜大了眼睛,什麼鬼?
眾目睽睽之下,這人多決絕啊,你卻說人是中毒死的?
指鹿為馬做得這麼明顯嗎?
大臨皇愣了愣,狐疑的看陸格一眼。
陸格:“陛下若是不信,可以讓禦醫檢查一番。”
“撞牆雖然能死人,可人的本能是強大的,此女最後也有個不明顯的收力動作。”
“就算能死,也不至於這麼快。”
“而她的血和唇色都像是中了即刻要人命的劇烈毒藥。”
在大臨皇的示意中,禦醫檢查了屍體,確定的點了點頭。
大臨皇:“……”
什麼玩意兒,既然嘴裡藏了毒藥,為何還要搞那麼多事兒?
在場所有人:“……”
無法理解,難道這人尋死還要搞這麼大的儀式?
吞毒藥不乾脆嗎?
為啥還要痛那麼一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