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皺眉：“慶妃？”
魏嶽點頭：“前幾日，慶妃向內務府要了一些燈油。”
“淑妃娘娘去禦花園散步出事那日，內務府才著小太監送去。”
“經過禦花園的時候不小心顛了一些出來，灑在了地上。”
皇帝疑惑：“不小心？所以這一步並非慶妃的手筆？”
魏嶽：“確實如此，內務府都是東廠訓練出來的人，功夫都不算弱，若是有人接近，不可能毫無所覺。”
“那日，這小太監確實是不小心灑出來的。”
皇帝想了想：“那慶妃又做了什麼？這麼看來，隻是借題發揮了一下而已。”
後宮的女人已經被逼得手段這麼高了嗎？
見機行事，讓人無法量刑？
魏嶽：“禦花園那樣的地方，灑了油本該很快被清理，尤其後宮有這麼多懷了龍嗣的嬪妃，伺候的人都會萬分小心。”
“小太監告訴了負責禦花園的灑掃婆子之後就沒管了，繼續去給慶妃娘娘送了燈油就回內務府了。”
“慶妃娘娘發現燈油有灑落的痕跡，就收買人刻意去絆住了準備去清理的婆子。”
“做這件事的人不知道情況，隻以為是給錢之人無聊的把戲，無傷大雅就做了。”
“灑掃婆子也沒多想，認為耽擱一會兒也不礙事。”
“誰也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兒，剛好淑妃娘娘就去禦花園散步，還踩著了差點摔一跤。”
皇帝沉默了，半晌才開口：“慶妃有傻到用自己的人去收買那個絆住的人麼？”
魏嶽：“自然沒有的，拐了好幾道彎，那絆住灑掃婆子的人不過是拉著說了一些八卦，讓灑掃婆子幫了個小忙來拖延時間。”
“她根本不知道做這件事的意義，直到現在也沒將這小事兒跟淑妃娘娘差點摔跤的事情聯係起來。”
“她也不知道是誰要這麼做的，隻覺得這銀子賺得還算容易。”
“主要她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了，一直以為有人銀子多，閒得慌，喜歡看一些無傷大雅的笑話。”
皇帝無語，後宮是有多無聊？
花錢看人受懲罰這種戲碼都很常見嗎？
遙想當年後宮還沒有嬪妃，一群太監宮女都怎麼過的？
“這招借題發揮掩飾得很完美，你們又是怎麼發現慶妃的？”
魏嶽笑了：“皇上對子嗣看得重，各種明裡暗裡的聲名發過多少次？一直以來後宮都挺收斂的，而且後宮大部分嬪妃都懷上了龍嗣，安心養胎就是。”
“慶妃娘娘也是難得抓住了一個機會，第一次對孩子下手，差點就成功了。”
“可慶妃娘娘實在有些緊張，晚上還不覺，白日裡的反應實在異常，被查這件事的人發現了，順藤摸瓜才查到這足以稱之為巧合的真相。”
皇帝冷哼一聲，“這麼說來，她其實並沒有針對誰，隻是在賭有人會在那個時間中招？”
“而淑妃就是那個倒黴的？”
魏嶽點頭：“看起來，確實是這樣。”
“慶妃娘娘是僅有的幾個沒有懷上龍嗣的嬪妃之一，她也用不著針對誰，有人踏入陷阱就是勝利。”
“要是最終也沒有人中招，關係也不大。”
平日裡這些主子沒事兒都會養著線人，打賞也不會少。
這次就做了一點小事兒，根本沒有太大花銷，完全談不上損失。
皇帝揉了揉眉心，第一次感覺有點腦殼痛。
全靠巧合來無差彆攻擊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