賢王美好的幻想被盛慶帝無情的戳破。
臉色逐漸蒼白起來。
最近他最常聽到的一句話就是他仗著感情。
當彆人不願意在他身上付出感情時,他其實無計可施。
他不想承認,但是他又深深的明白,這是事實。
先是雲向溪,現在又是盛慶帝,這兩個是他利用得最徹底的人,也是給了他自信的人。
如今卻親手崩塌了。
賢王還想狡辯,“什麼真相,本王有什麼真相是不能給你知道的?”
“無論本王心裡怎麼想,當你在位的時候,本王可有半點不敬?”
“可有半點僭越?”
“所作所為有哪裡對不起你了?”
“暗地裡想想也是錯嗎?也要你來翻舊賬,給本王判刑嗎?”
盛慶帝一噎,這理由很好很強大,他竟然無力反駁。
賢王自認沒錯,“都說身前哪管身後事,你都死這麼多年了,還跑來乾嘛?”
“用什麼立場訴斥本王不講信用,背叛了你?”
“你現在什麼情況自己不知道嗎?在這瞎嚷嚷我有罪?你都死了,我辜負了你,我該給你陪葬嗎?”
“哈哈,皇兄,你不覺得挺可笑嗎?”
盛慶帝愣了愣,這刁鑽的角度,好像有幾分道理。
“哦,是挺可笑的,跟你求一個死人救你一樣的可笑。”
瞎比比這麼多,腦回路清奇又怎樣?
還不是為了給自己脫罪,讓盛慶帝救他這一次?
既然敵人什麼都不該管,也管不了了,又拿什麼去救他?
道理是一樣的。
賢王笑聲戛然而止,仿佛被命運扼住了喉嚨,發不出聲來。
饒是賢王為了脫罪將腦子運用到了極致,此刻也想不出彆的辦法來。
臉色越發蒼白,“噗通”一聲就跪了,若非碰不到盛慶帝,恐怕已經扯上袍角淚流滿麵了。
這會兒隻能用自己的衣裳擦鼻涕和眼淚,顯得狼狽又可憐,“皇兄,求你了,救弟弟最後一次吧!”
“真的是最後一次。”
“反正弟弟也沒幾年好活了,到時候下去繼續給皇兄做弟弟,儘心儘力的伺候皇兄,保證是皇兄最忠誠的一條狗。”
盛慶帝被逗笑了,人間清醒後,才會發現有人真的能夠厚顏無恥的到這種地步。
“怎麼?你是覺得下麵沒有皇位可爭了?所以就可以當狗來以求庇護?”
賢王睜大了眼睛,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繼續求,還是該好好問問下麵都什麼情況?
似乎還可以考慮是繼續活著,還是死了更值?
盛慶帝看透了他的想法,覺得自己之前真的是被所謂的親情蒙蔽了眼睛。
賢王這個人,隻要不是有強大的濾鏡,其實也不難懂。
一葉障目罷了。
承認自己眼瞎,昏庸,蠢,似乎也沒有那麼難。
終於意識到這點,盛慶帝釋然了。
原本需要什麼解釋,什麼理由,都不重要了。
賢王也給了理由,他就是這樣的人,從一開始就跟他不是一條心,從最初就帶著算計,說什麼背叛都沒意義。
盛慶帝一臉遺憾:“可惜啊,朕其實還挺想看你怎麼當狗的。”
“是像當初一樣,當麵一套,背後就罵朕呢?還是能確實的當條好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