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火,籠罩了整個精絕王城。
當李信率領著大軍退出來的時候,並沒有立刻離開。
而是繼續待在外圍,清理妄圖逃走的人群。
寬廣的戈壁灘上,道道巨大的黑色煙柱,扶搖直上。
即便是百裡之外,依舊能夠清晰的看到。
李信擦拭著身上的血跡,眼前的精絕古國,已經從地圖上被抹去。
南來北往的商人,想要找個歇腳的地方,可能都會被眼前這幅場景嚇到。
此時,一個身披玄甲的秦兵從隊伍裡走了出來,一屁股坐在了李信的身邊。
李信也不在意,反而是像老朋友一般,笑道:
“你來啦?”
這名秦兵脫下甲胄,露出來贏甲那張大臉盤子,好奇的問道:
“你早就知道俺在隊伍裡了?”
李信遞過去一壺水,搖搖頭道:
“我隻是知道會有黑冰台的人在隊伍裡,但並不知道是你。”
他稍微頓了一下,感歎道:
“不過你的到來,讓我更覺暖心。
這說明無論是始皇帝陛下,還是秦老大,都非常的信任我。”
贏甲將這壺水放在地上,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不鏽鋼水瓶,輕輕嗅著那濃烈的酒氣,不由口水大漲。
他“咕嘟”“咕嘟”灌了兩口,這才咧著大嘴道:
“你這話說得在理,像你這種領兵在外的大將,身邊都應該安插黑冰台。
尤其是你遠征數千裡之遙,自然是要多安插一些內線,如此才能夠讓人放心。”
李信咧嘴一笑,乾裂的嘴唇頓時如同噴泉一般,汩汩流出血跡,將他的嘴唇染得血紅一片,如魔鬼一般。
贏甲見狀歎了口氣,搖頭道:
“你何必如此呢?既折磨自己,又毀了這麼多人命。”
李信淡淡道:
“不是我大秦子民,便不算人命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
兩人難得達成了一致,這是一個好的現象。
就像主帥跟監軍要是不合的話,就要出大事了。
不過贏甲也覺得自己並不是什麼狗屁監軍,人家監軍都是有文化的。
不僅僅是要能說會道,更要寫密信,將領兵大將的生活日常,甚至敦倫的次數都記錄下來。
然後寄給皇帝,讓他老人家細細品味。
很快,天色便漸漸暗了下來。
戈壁灘上,卻依舊燈火通明。
精絕王城就仿佛一支巨大的火炬一般,將方圓數裡之地,照的鋥亮。
秦軍也是原地紮營,依舊是將這裡團團圍住。
然後殺牛宰羊,開始盛大的晚宴,慶祝第一戰的成功。
跟隨而來的士卒都知曉,他們的征途遠遠沒有結束,隻是剛剛開始。
大秦的鐵騎將會踏遍整個世界,西征的道路,將會用火與血來鑄就!
贏甲狠狠撕扯著一根烤羊腿,嚼的汁水四溢,含糊不清道:
“西進的道路上,需要有補給點。
若是將一路上的人都殺沒了,到時候大軍如何能夠西進?”
李信不疾不徐的喝著烈酒,並沒有什麼胃口。
他隻是抬頭,看著被黑煙遮蔽住的月光,淡淡說道:
“西域人是殺不完的,王城的八萬人沒了,很快又會有周邊的人聚攏過來。篳趣閣
隻要有綠洲,就會源源不斷的吸引人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