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兄弟被罵得灰頭土臉,劈柴的劈柴,挑水的挑水。
又過了半個小時,陸母才又叫了叫陸佳佳。
陸佳佳這個時候才算是徹底睡醒了,她猛然睜開眼,和陸圓臉對臉。
小丫頭可能比她還困,現在還嘟著小嘴睡著。
陸佳佳小心翼翼的穿好了衣服,然後打開門問陸母:“媽,幾點了?”
“七點了吧?”
“啊,我今天起的這麼晚。”陸佳佳急忙洗漱,又把陸圓給叫醒了。
陸家的規矩,起晚了可沒人給留飯。
姑侄倆慌慌張張的洗漱完畢,這時候大家的飯已經吃了一半了。
陸佳佳坐在椅子上就開始扒飯,吃完飯就拿上自己的鬥笠去了記工分的地方。
她今天挑了自己衣櫃裡最破舊的衣服,但因為皮膚太白了,俏生生的小臉看著跟體驗窮苦生活的富家小姐一樣。
陸佳佳給所有人登記了工具,然後跟著陸母去打麥場了。
打麥場也就是分豬肉的大廣場,現在裡麵堆滿了麥子,她正走著,發現薛彥從她旁邊走了過去。
陸佳佳疑惑的問陸母:“薛彥也挑麥杆嗎?”
陸母不情不願的回答,“他應該是打麥子的,打麥子不比割麥子輕鬆,每一下都需要下大力氣,要不然麥子敲不下來。”
“哦。”陸佳佳聽懂了。
陸母將鬥笠給陸佳佳戴上,昨天隻趁著燈光陸佳佳就能看到外麵的人影,現在白天,她發現看的更清楚了。
她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前麵的薄布,“媽,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?”
“咋不好了,我們乾多少給多少工分,關他們什麼事。”
“……也對。”
陸母拉著陸佳佳走過去,蹲下來和其他婦人聊天。
王婆子疑惑的問:“陸家的,你咋帶著你閨女出來乾活了,她不是有工作嗎?”
陸母神情憂鬱地歎了一口氣,“她是有工作,但是最近不是忙嗎,她非要為國家多儘一份力,同時也心疼我們,說能乾多少是多少,不讓她來她還急了,所以我今天就帶著她過來了。”
“還真孝順。”王婆子順勢誇了幾句,倒有幾分真心。
現在都是大家庭,誰都不願意多乾活,陸家這閨女一聽還真不錯,不像以前那麼好吃懶做了。
陸母趁勢道:“她天天給家裡掙著工分呢,我也不指著她乾多少,差不多就行了,這麼年輕,我怕她累壞了身子。”
她得先給這些人說清楚,她閨女是大發慈悲才來乾活的,就算是來這裡玩,也不比其他人掙得少。
省得到時候嫌她閨女乾的慢,有人說閒話。
其他婦人一聽也是這個理。
陸佳佳有工作,來這裡乾活屬於額外貢獻,有這個心就不錯了。
一開始大家聊的熱火朝天,但很快這些婦人就聊不下去了,不遠處的男人已經開始打麥子了,空氣中蕩起了灰塵,陸佳佳將撩開的布重新蓋上。
真的很嗆!
陸佳佳在那一小塊地方沒事乾,低著頭,手上拿了一小節麥稈摳來摳去。
等有人敲了一小片,陸母帶著陸佳佳走了上去。
路上鋪了一層厚厚的麥稈,踩上去有些下陷,陸佳佳拿起大叉子小心翼翼的往外麵挑,露出下麵飽滿的小麥。
挑出來的這些麥穗還得再打一遍,避免殘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