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飯已過,大家閒著無聊看熱鬨。
田母頭上還插著幾根麥稈,一隻鞋半穿著,露著沾了汙泥的腳後跟。
提到昨天晚上的事情,田母瞬間來了底氣,“昨天陸崗國在我兒子頭上套了麻袋,然後打了他一頓,可憐我兒子的身體才養好,現在正虛弱著,被陸崗國打了一頓,今天又臥病在床了。”
她話說到這裡,瞪了一眼陸佳佳,“我已經因為你們陸家沒有一個兒子了,你們陸家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們,是想逼我們全家去死嗎?”
“……等等。”陸佳佳在陸母身後伸出蓬鬆小腦袋問:“你昨天晚上看見我二哥打田光宗了?”
“沒有,我要是看到還能讓他給走了。”田母懊惱的擦著眼淚,她手上本來就沾了泥,直接抹在了臉上,現在這副樣子,跟無家可歸的流浪乞丐差不多。
但就是這樣一個女人,把自己的閨女教養成了自己的精神奴隸,陸佳佳蹙了蹙眉,疑惑的問:“那你憑什麼說我二哥打的?”
田母哭的更厲害了,她把自己的大腿拍得啪啪響,“當然是我們家光宗說的,可憐我們光宗……”
“不對啊,田光宗不是被套麻袋了嗎?他怎麼知道是我二哥打的?”陸佳佳打斷田母的話,上下打量她,“你不會是找不到打你兒子的人,故意賴我二哥吧?”
“什麼賴你二哥,就是他打的。”田母氣的直接站了起來,手指勾著鞋穿了上去,她甚至想衝上去撲打陸崗國,可剛邁出一步,陸愛國和陸業國擋在了前麵。
田母瞬間停下了腳步,又開始坐下來大哭。
“怎麼?說不過了,想把今天這件事情賴到我們家身上。”陸母居高臨下的垂眼,“田婆子,你非要跟我打一架是吧?”
田父這下也不在旁邊抽煙了,他蹲在牆角下出了聲,“是陸崗國說的,他打了光宗之後,警告田家以後不許在欺負大山,必須當自己親兒子養,要不然知道一次打一次。”
“這就奇怪了吧,既然說自己是誰,為什麼還要套麻袋?”陸佳佳兩隻手放在陸母肩膀上,狐假虎威,肆無忌憚的發表自己的意見,“你們怎麼這麼肯定是我二哥呢?萬一是有人看不慣田光宗,故意打他,然後通過大山把事情推到我二哥身上。”
陸母得意,看她閨女多聰明,沒告訴她,她就知道她昨天怎麼想的?
田父:“……”
田父氣得站了起來,“你們陸家不認是吧?”
“老娘認什麼認,打你兒子的人說他是陸崗國就是陸崗國,田光宗臉上套著麻袋,隨便打他人怎麼說了?”陸母也不示弱,“有本事你就去告狀,看看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打你兒子的人就是老二。”
“還有,上個月田光宗不是也被打了嗎?說不定就是那個人,你憑什麼說是我們家崗國?”
田父吹胡子瞪眼,拿著煙杆指著陸家人,一時間沒說出來話。
陸母掐腰,氣勢洶洶,“說了不是我們家就不是我們家,你要是不相信就去鎮裡告,而且我很懷疑田光宗被打了你們找不到人,故意栽到我們家身上的,怎麼?當我們家是冤大頭嗎?”
陸佳佳應聲附和,小臉哼了哼,“就是,肯定是田光宗被套了麻袋,找不到人故意賴到我二哥身上,哪有人打人套了麻袋,還故意告訴自己是誰的,那還套麻袋乾什麼?”
陸母太過理直氣壯,陸家人個個氣得瞪大了眼睛。
這樣一分析,田母心裡也慌了。
她來的時候太生氣了,沒仔細想,現在想想確實也是。
打人套麻袋是正常的,但套了麻袋還說自己是誰就太不正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