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續的一切，就如眾人在墓塚裡所看到的一樣。
將軍府上下被滅門，但是也將所有真正知情者的口給封上了。
現在看來，大量棺材中藏著的屍體，連帶棺材本身，都是將軍的罪證。
可惜這些罪證卻在人眼皮底下被送走，被掩埋。
不得不說，這計劃夠狠，也夠果斷。
沒有幾個人能拿自己的命做這種賭注，無論是膽識還是謀略，都令後來者驚歎。
隻不過，從黑暗中這些對話的意思來看，將軍府似乎還在謀劃著韜光養晦後再度起事。
但是從墓裡這些精鐵的腐朽程度來看，此後便沒有人打開這裡，也沒有人取用這些精鐵去鑄造兵器。
也就是說，他們後來的計劃還是失敗了。
柳如煙說道：“魏平說夫人曾幫助天尊會做了個實驗，如果這個實驗就是所謂的獻祭，而這些人的命其實並非單純被殺，而是獻祭給齊子瑜的話……”
小張也立即反應過來，他接到：“也就是說齊子瑜就是齊將軍的後手！他將漫長的生命、軍隊、武器留給齊子瑜，但是夫人卻讓齊子瑜忘記了這段仇恨，致使他渾渾噩噩的活到現在，沒有做出任何行動。”
聯係到齊子瑜臨死前那些呢喃的話，事情的真相不難發現。
難的是理解，整場計劃明明是夫人提出的，她又為什麼要讓齊子瑜忘記，親手阻斷自己的計劃呢？
而且，齊子瑜究竟是什麼身份，讓將軍和夫人願意把那麼多條人命都賭在他身上？
正在眾人思索之時，不遠處突然亮起一抹火光！
“謹記火離所向，方能回到人間。順著火的方向走！”柳如煙說道。
原本，她以為火離是易經中離卦的說法，沒想到卻是具象的火光。
火光映出眾人腳下的路，像是一條被白雪鋪滿的石磚路。彎身摸去，石磚的冰涼順著指尖傳到心底。
可無論是火光的溫度，還是人們的體溫，都沒能將積雪融化半分。
恐怕，這是停留在記憶中的邊疆之雪，並非後來者的溫度能夠融化的。
一行人走著走著，耳畔再次響起聲音。
將軍似有些氣憤的說道：“你什麼時候把他接回來的？我早說過，不會承認這種東西的存在！”
“所以我並未知會你，隻是把他安排成府中普通的下人。”夫人淡淡的聲音中帶著一種難以言明的情緒。
夫人接著說道：“若非情急，他的身份，我會瞞你一輩子。”
“你究竟是怪我的隱瞞，還是想起他曾經受的傷，心疼了？”
將軍沉默了半晌，方才說道：“我知道，沒有什麼事情能瞞過你的眼睛。但是我不想背叛我們之間許下的海誓山盟。”
“父子之情，豈算背叛？就連妖物對待自己的孩子，也同樣會有憐愛。”夫人輕笑一聲，似乎很滿意將軍這個答案。
“你既知無事能瞞過我的眼睛，我自然是知道這私生子的來曆。是你被下藥、被隱瞞、始終被蒙在鼓裡，甚至最初不知道有他的存在，這又怎麼能算是你的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