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腥味彌漫在這片山林間,林間佇立的這群兵勇皆是青壯,毫發無損便完成了這單方麵的屠殺。
見一切都解決了,盧千戶猙獰的笑著甩甩刀上的血漿,對身旁的竇圖感慨道:“竇圖,你說舊主像不像隻兔子,又跑了呢.....”
竇圖不發一言,微微頷首,示意自己有在聽。
盧千戶見狀哈哈大笑道:“彆不開心嘛!這夥叛奴說他們隻走了三天,我們現在就動身去追,他們有女眷,應該跑不快。”
“好。”竇圖點頭。
盧千戶笑著拍拍竇圖的肩:“爺現在可真是暢快!竇圖啊竇圖,你以往在我們這些馬奴中,最是努力上進,為的就是能讓主家們看上你,給你一個晉升的機會,能伺候左右。”
“........”竇圖不言。
“現在是不是覺得以前做的那些特彆蠢?現在我們不用得誰青眼,你看,我們自己靠自己,就得封千戶,你也得封百戶,以後我們或許還能得封將軍!媽的!早知如此,爺早就反了!”
“.........”竇圖靜靜聽盧千戶說。
盧千戶說著說著還如地痞流氓一般,一屁股坐在一具還有餘溫沒有僵硬的屍體上,充當坐墊,毫無芥蒂的繼續暢所欲言。
“奴顏婢膝這麼久,有卵用?一個小娘子不慎跌馬,都未傷分毫,就把我們一眾馬奴抽個半死!半大的小郎君還揚言要殺了我們!誰不是人生父母樣的?我們就該低一等嗎?看看現在怎麼樣?我們發達了啊!那些貴人死活都不一定!哈哈哈哈!”
笑完,盧千戶就想到那盛京來的漂亮的不像話的大娘子,淫邪一笑:“竇圖,你還記不記得那漂亮的大娘子?當時嫌棄你低賤,連腳都不願意踩上你背的金貴人兒。”
盧千戶摸著下巴回味一番,歎道:“那真是嬌貴非常的玉人兒呢,美啊,我們這些低賤人,連給她做馬凳都不配!”
竇圖此時有了反應,眸光閃動,抬頭看向盧千戶。
盧千戶見木頭人竇圖如此反應,淫笑兩聲:“怎麼?你也惦記她?等我們追上她,爺要好好玩一玩這嬌貴人兒,玩好了就把她賞給你,隨便你怎麼處置,以解你當時的心頭之恨。”
竇圖握緊腰間懸掛的佩刀,雖未發一言,但顯然內心也頗不平靜。
他此前在林府如此上進努力,就為了博一個重用,脫離馬奴身份。他在貴人眼裡,真的連做馬凳都不配嗎?他要好好追上去問一問那大娘子。
竇圖眼中迸射出噬人的光。
林知皇一行人與流民所去方向相反。越往魯王封地庫洲去,路上的流民就越多,這些流民皆是從庫州往茁州方向逃荒而來。
一日夜晚,有一小股由四十多名青壯流民組成的悍匪,夜襲了他們的車隊。
幸虧林知皇機警,但凡休息,都有安排部曲輪流值班守夜,發現及時,沒讓這夥悍匪偷襲得逞,隻以己方重傷一名部曲的代價,殺悍匪十幾人,嚇退了這些亡命之徒。
此事過後,林知皇命人將斬殺的悍匪頭顱斬下,懸掛與六輛馬車之上再趕路。
果然,路上再有流民見他們車隊,遠遠見馬車外側吊首的頭顱,紛紛嚇的屁滾尿流,不說襲擊,連上前乞討都不敢,彷如蛇蠍,避之不及。
少了流民的阻礙,行路速度又快上去不少。
丫鬟月橋見此狀況,再不敢說什麼可憐流民的話了。女眷們也嚇得不敢出馬車,凡見林知皇無不戰戰兢兢,視她為修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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