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這些聰明人,彎彎繞繞可真多,身上腸子是不是比我等多長兩根.........”眾頭目聞言,總算懂了,皆呐呐不再言語。
花卓這回也聽懂了,心中不由也對那貴女刮目相看,默默點了下頭,收起輕視之心。
這‘信’確定要送了,青鬆寨眾頭目又開始問詢起其他關心之事:“那現在可要派人去通知大當家?”
肖旗搖頭道:“大當家那人向來直爽,最不善偽裝,他若知曉此事,定不自然,此時他又要在衝天將軍帳下做事,被衝天將軍或是符驍看出端倪,便害了‘主公’計劃,暫時先不要通知大當家的。”
“不通知大當家的?會不會讓大當家的出啥紕漏?”
“不會,我們本來就不是真心真意投奔衝天將軍的,大當家見事不妙,自然會見機,率其餘兄弟們逃回廣山,屆時再與他說不遲。”
花鈴此時送完林知皇回去,再次大步踏進入議事堂,主動請纓道:“肖哥,這封碎布信,就由我送去鄶縣吧!”
“不安全!你畢竟是女子,如何能......”肖旗當即反對道。
花鈴立時眼一瞪,將肖旗餘下的話堵回嗓子眼裡,不滿道:“林小娘子也是女子,都能掌鄶縣,亦有謀奪天下之心,此時身入匪寨,也能如此泰然自若收服他人,謀劃自身安全!我身上功夫不差,如何連送個信都不成?”
肖旗靜默半晌,遂無奈從懷裡取出碎布信,鄭重遞於花鈴,叮囑道:“雖我篤定那貴女所言為真,但也要以防萬一,你此番去,切勿冒進,見勢不妙,便立即折身返回。”
花鈴再度不滿的瞪了肖旗一眼,這家夥明明已經篤定那林小娘子所言為真,也確實動了投效之心,不然如何會拜服於她?便是作假,這人也折不下那傲骨。
花鈴懶得再和肖旗廢話,雙手接過碎布信,妥帖置於懷裡,提槍便下山而去。
鄶縣。縣衙。
魯王今日已退兵回到鄶縣城外三十裡處,安營紮寨。
“這可如何是好?這可如何是好?那‘神仙子’果然名不虛傳!衝天賊可還會再來攻打鄶縣?”林者雲滿麵急惶,在原地如驢拉磨似的轉圈。
溫南方滿麵寒霜的坐於下首,冷淡道:“林大人,莫慌,還不到最遭的情況,魯王此次既未死於戰陣中,符驍的計劃便隻成功了一半!他如今該想著如何最大利益的脫身了,失了符驍輔佐,衝天賊不足為慮!”
“此話怎講?”林者雲急問。
“魯王再如何大敗,手下如今也還有兩萬餘精兵,實力不俗,憤而重整旗鼓再攻,衝天賊便死到臨頭了!”
“魯王此前有三萬兵馬也未將衝天賊一舉殲滅啊!”林者雲不解,不明白溫南方此言從何而來。
溫南方搖頭,冷靜分析道:“魯王此次敗就敗在太過講究對戰規矩,也太過的掉以輕心,吃一塹長一智,衝天賊再想攻其不備取勝,難了。”
林者雲知鄶縣暫時沒有破城之危,心緒和緩了些許,複又擔心起女兒:“那環兒呢?環兒如今..........”
溫南方神色凝重,抿唇不言,主公此時已對符驍無甚用處,也不知主公如今如何了,主公既然能給竇圖留下‘撤’的信號,應當........無事吧?
溫南方也不確定,越是心亂如麻,越是冷靜,剛欲開口安撫林者雲。
比列突然麵滿喜色,大踏步走了進來,雙手捧出一塊寫滿字的碎布頭,急聲稟報道:“家主,溫縣丞,大郎君有消息了。”
溫南方聞言,比林者雲反應更快,嗖的一下站起身,急走幾步,毫無世家儀態的劈手奪過比列手中的碎布信,急不可耐的展開,細看起來。
溫南方越看眉頭越是鬆散,這幾日縈繞在周身沉鬱的氣質,頓時皆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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