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從您自作主張,將環兒送回了大哥那裡,爹就不來您的院子了,總去那柳姨娘處,可是爹惱了您了?”林者蕊眨巴著眼,轉移話題奇問道。
“老爺平時對環兒那丫頭不聞不問的,我還以為他對那丫頭不上心呢!倒是不知道,居然能與我置氣這麼久!那道士果然算的不錯,說那死丫頭會克我!”提到繼孫女林知環,鐘氏便生了肝火,手中的團扇搖的啪啪直響。
“環兒那丫頭讓娘你養的唯唯諾諾的,一副姬妾做派,又生的那副容貌,哪家主母看到這樣的小娘子,也不會聘回去做兒媳的。娘您又何必多此一舉,非是要在她快要長成議親的時候,送去大哥那裡呢?這私心太明顯,爹爹可不生惱?環兒那丫頭再是上不了台麵,再不討喜,那也是爹爹的嫡親孫女兒,哪能看著她以後沒了好姻緣?”林者蕊嘟嘴,覺得娘這事做的委實不講究。
鐘氏伸手點點林者蕊的額頭,教訓她道:“小孩子家家,還說教起娘來了,你懂什麼?娘吃的米比你吃的鹽都多,你說的道理娘能不懂?”
林者蕊輕呼一聲,捂住額頭,嬌聲不滿道:“疼,娘,你輕點兒!難道不是嘛?環兒那丫頭做女兒小跟班挺好的,又乖又聽話,對娘您的孺慕之情也是真的。她那性子,長的好看也沒用,立不起來,以後嫁到夫家也是受欺負的命,能有何威脅?您做甚要把她送到大哥那偏遠鄉下嘛?”
“蕊兒,看事情不能看的太片麵,環兒那丫頭的模樣和性子,也許不是當家夫人喜歡的,但卻是男兒們最喜歡的性子,加上她又慢慢長開了,露出那般姿容,就越發吸引男兒垂青了,若到時有身份家世顯赫的男兒看了她去,一見傾心,非她不娶,那可就糟了!”鐘氏皺眉道。
陳氏就是如此,當時在閨中時,陳氏被她家裡人養的天真不知事,她鐘氏那時就想著,彆看陳氏現在過的比她自在,等她們都嫁人後,那陳氏這般無城府的性子,以後入了夫家,不定要被那些小妖精怎麼給陰死呢!
但人算不如天算,這陳氏生得一副好相貌,一次遊園會被當時的魯氏嫡郎君看上,便非卿不娶。
於是,陳氏一個二品世家的嫡小姐,就這麼高攀了一品世家會承繼家主位的嫡郎君,而這嫁的嫡郎君還不是三心二意之人,愣是十年如一日的守著她過日子,姬妾都不納,這找誰說理去?
簡直讓人嘔血!
時也!命也!
林知環已慢慢長開,初現絕色姿容。
鐘氏可不希望此後出現個魯氏嫡郎君第二,至死不渝的非是要娶這丫頭,更是愛屋及烏,再把林者雲從偏遠小縣調回盛京任官,來和她親兒競爭家主位!
那她鐘氏的多年籌謀,就真是都泡了湯了,吐血三升都不能解其鬱!。
鐘氏對林知環的忌憚,除了有陳氏這個最好的以色取勝的例子為鑒外,更大的危機,來源於很多年前的一件舊事,她到現在都不曾忘卻過。
林知環那丫頭三歲時,有次隨著她一起去道觀還願,還未行到道觀門口,一德高望重的道長,曾遠遠看到她們一行人,就激動地迎了上來,攔停了她們的去路,並嘖嘖稱奇,仔仔細細的望了林知環那丫頭的麵相好半晌,驚歎的吐出一句話來。
那道長吐出的話,她鐘氏到現在都忘不了。
那道長言:鳳傲九天之命,亂世之珠,定世之針,始聖也。
那道長說完此話,便一甩拂塵,翩躚而去,恍若仙人,駕去淩雲,不過片刻,就不見其蹤,連她派上前去追趕他,欲上前再問個清楚奴仆也沒攆上此道人。
鐘氏那日回府便對跟著去的奴仆封了口,因此府中少有人知道此事。
鐘氏參悟了許久,都不懂那批語的具體意思,但也知此乃好的批語。
看著這繼孫女漸漸長開的樣貌,鐘氏越來越信那批語之言。
鐘氏直覺林知環那丫頭能憑借她的絕色容顏,會命比陳氏的命還好,能得一位身份地位比當初魯氏嫡郎君身份地位還高的男子,讓其癡狂。
林知環的樣貌,是有這個資本的!那隨著她長大,她就不能再留在這貴人雲集的盛京城!
哪怕是被夫君看穿她鐘氏的善妒之心,她也絕對要掐滅林知環那丫頭,所有能出頭機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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