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皇再次低笑出聲,眸色沉沉地看著蘇縣尉道:“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?何人都能玩弄於股掌之間?”
蘇縣尉瞳孔驟然一縮,顯然沒料到林知皇能一語道出自己的本性,乾笑道:“府君大人此話何來?我不過小小一縣尉,比我官大的人多的去了,我怎會有如此想法?”
蘇縣尉此時是真有些悚怕眼前這位女府君了,喜怒無常,幾句話間,就能讓人無儘生畏。
林知皇見火候差不多了,慵懶地向後靠坐,漫不經心的問出自己真正想要之物:“可有浣水郡郡城的輿圖?”
灣縣縣令立即道:“有!有!有!”
“在哪?”
“在......”灣縣縣令話還未說出口,蘇縣尉突然叫道:“姐夫!”
林知皇笑,溫聲道:“怎麼,剛才還說要投效於本府君,怎麼這個時候又吞吞吐吐起來?”
蘇縣尉低聲下氣的討好道:“嘿嘿,府君大人,您還未言是否接納我們的投效呢......”
林知皇皺眉,不悅道:“不過一張不值錢的輿圖,就孝敬的這般不利索,本府君還能指望你們會將藏匿的大筆身家獻於本府君?”
梁峰溪立即懂了林知皇的用意,緊接著便怒聲道:“主公!這兩人果然非是誠心投效於您的,您又何必多花心思,給留他們活路呢?不若就將他們交給花將軍處置吧!”
林知皇故作思考狀,想了想後擺手道:“帶下去吧,本府君還想著同是士族中人,能用就儘量用,罷了,罷了......”
花鈴得令,立即便命手下的青雁軍將人拖出去。
蘇縣尉慌了,連忙叫喊道:“府君大人,您莫要誤會,我剛才非是不願給您輿圖,隻是想提醒我姐夫說詳儘點,以免給府君大人指錯位置,耽誤了府君大人的時間罷了。”
“哦?”林知皇抬手,製止了青雁軍往外托人的動作。
“滿嘴胡言!主公!您莫要被他騙了,殺了吧!輿圖這種不值錢,對他們也無何用的東西,都不願孝敬給您,還能指望他們孝敬您金銀珠寶?這種人必不會對您忠心的!”梁峰溪適時的又開口唱白臉。
灣縣縣令太了解這種官場鬥爭了,老人怎能願意看著新人得上峰的青眼相看呢,必是要趁新人還會站穩腳跟時,一腳給踩死的。
蘇縣尉此時也忙不迭的給自家姐夫使起眼色來,暗悔自己剛才太過謹慎,那女府君又不是在問藏寶地,有什麼不能告訴的?
隻要藏寶地沒有暴露,這女府君就算卸驢殺磨,也為時尚早,又何必激怒她呢?
灣縣縣令得到小舅子的眼神示意,忙喊道:“府君大人,輿圖在縣衙大書房內!”
梁峰溪立即道:“嗬嗬,那裡主公早就派人搜尋過了,灣縣的輿圖倒是在,郡城的輿圖可沒有。”
林知皇擺手,花鈴繼續向外拖人。
灣縣縣令滿頭大汗的叫道:“有的,下官手上確實有郡城的輿圖,那輿圖是大將廣德卓帶來的,城破時,那輿圖就掛在縣衙內的議事堂裡,下官拿了,藏在了縣衙書房進門的第七塊地磚下,連續敲擊此地磚六下,地磚便會彈起!必須連續敲擊!”
灣縣縣令此話落,立即就有兩名青雁軍奔出,前去縣衙書房內確認灣縣縣令說的地方。
兩名青雁軍到了縣衙書房後,果然在進門的第七塊地磚下,找到了浣水郡郡城輿圖。
縣衙書房內的這處藏物地,設計的非常巧妙,書房內的第七塊地磚下,嚴絲合縫的放置一個基本實心的木匣,木匣內的空間,隻能藏匿書信等物。
因此,就算有人來搜查是否有暗磚,通過敲擊聽聲,也是聽不出來端倪的。
青雁軍找到東西後,立即回返向林知皇複命,並稟報了那處機關的妙處。
林知皇聽完青雁軍的稟報後,先是展開輿圖,仔細看了確認了手中的輿圖,確乃真圖後,唇邊揚起笑弧。caso.
灣縣縣令與蘇縣尉見林知皇臉上又有了笑模樣,也隨之笑了起來。
蘇縣尉奴顏婢膝的低聲道:“府君大人,您看......是否能給鬆綁了?”
林知皇不接話,笑著問灣縣縣令道:“誰給你做的這藏匿機關?那人如今在何處?”
“這........”灣縣縣令沒想到林知皇會突然問這個,很是為難,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。
蘇縣尉卻很是會來事,討好的笑道:“府君大人可是看上這機關了,也想讓人做一處?這事簡單,您將我放了,我現在就將這事給您辦好!”
花鈴一跺手中長槍,喝道:“多嘴什麼?有沒有一點規矩?府君大人現在問你話了嗎?插什麼嘴?”
花鈴一臉凶相的嗬斥完蘇縣尉,轉頭語氣稍緩的對灣縣縣令提醒道:“府君大人問何,你答何便可。”
灣縣縣令猶豫了一下,而後吞吞吐吐道:“在縣衙大牢裡.......”
罪犯?
林知皇凝眉:“那人所犯何事坐的牢?”
灣縣縣令低聲道:“這....這....他犯的是偷盜罪。”
“偷盜何物?偷盜何人?”
“偷盜錢財,偷盜的本官.......”灣縣縣令回話的眼神格外閃躲。
林知皇一看便知其中必有內情,不由輕笑出聲,對花鈴道:“將人帶下去吧,明日午時,拖到菜市口斬首示眾。”
灣縣縣令:“府君大人!!!”
蘇縣尉的討好笑容霎時凝固在臉上:“府君大人!您莫要說笑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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