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郡丞聞言,沉默了半晌,也開口道:“下官也不看好常王能坐穩庫州之主的位子!”
郡守祝常嶸抱著頭不說話,滿麵糾結之色。
顧郡丞見狀走到郡守祝常嶸身邊,繼續勸他道:“府君大人,降吧!常王如今正忙著與魯王手下的花大將交戰,暫時顧不來浣水郡這邊的!就算他反身來攻,也是後話。我們如今的危機,確是在眼下呀!”
郡守祝常嶸悲聲道:“這林府君不過乃一介女流之輩,恐也難長久啊!”
“我們受降於她,不過是解了眼下之困而已,今後恐怕也難有好下場啊!”郡守祝常嶸此時隻覺已是走到了死路,開城投降,也不過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彆。
方都尉聞言,忍不住對祝常嶸點明事實道:“即使如此,我們也隻能先解決眼下之困。”
郡守祝常嶸再次抱頭,如喪考妣的痛哭起來。
五日後,林知皇的大軍行到了浣水郡郡城城門之下,果不其然,郡城城門打開。
郡守祝常嶸為首,身後一左一右站著方都尉顧郡城,大聲向行軍而來的主帥林知皇,深情並茂的念了降書。
林知皇作為勝者,也不拿架子,在青雁軍的護衛下,登下了戰車。
郡守祝常嶸見林知皇登下戰車,向他走來,喜出望外,知此次投降已是被授,立即對向他走來的林知皇雙膝跪下,畢恭畢敬地將降書雙手高奉給了林知皇。
在林知皇從容不迫的從郡守祝常嶸手中,接過降書的那一刻,她身後的兩萬大軍,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勝利歡呼聲。
林知皇在眾人的歡呼聲中,輕歎道:“如此,浣水郡,便是本府君的了......”
郡守祝常嶸此時站在離林知皇最近的地方,正驚詫於她的美貌,恰好便聽到了她此聲極具野心的輕歎,震驚地無以複加。
這林府君....好大的野心!
這真的是女子嗎?
林知皇注意到郡守祝常嶸向她望來的眼神,對他淡然一笑,回首便一指已完成開道任務的降將杜楊耀,對侍奉在左右的青雁軍下令道:“將降將杜楊耀吊上郡城城門,讓所有人都看看,奉薛賊為主的下場!”
一刻鐘後,郡守祝常嶸便見失了一片嘴唇的援軍大將杜楊耀,被吊了脖子,拋出了城樓。
原來威風凜凜,格外目中無人的將軍,四肢如狗一般,在半空中撲騰了幾息功夫後,徹底成了一具吊在城樓上的死屍。
站在城樓下的郡守祝常嶸,此時再看林知皇,已是看不清她絕美惑人的容貌了,隻能背脊生寒地看到她的危險。
盛德元年三月二十六日,離仙郡郡守林知皇,接庫州浣水郡郡守祝常嶸的降書,成為此郡之主。
同日,從衍州率四萬兵馬返回庫州,為舊主魯王討伐薛傾的大將花慶發,在攻下庫州泛湖郡後,與常王薛傾親率之軍,在庫州洋山郡交戰的消息傳來。
五日後,常王薛傾戰勝大將花慶發所率之軍,將其逼退回了庫州泛湖郡。
常王薛傾得勝後,乘勝追擊,繼續行軍去往泛湖郡攻打大將花慶發,欲一舉將其剿滅。
大將花慶發戰敗後,緊守庫州泛湖郡不出,而後隔空發文,向剛剛攻占下庫州浣水郡的林府君投誠,言隻要其能斬得薛賊頭顱,為舊主魯王報仇,他便攜八萬大軍歸降,奉其為主。
受魯王九子越公子所托,因大義而行軍至庫州的林府君,得聞大將花慶發的投誠之心,欣然接受,也隔空發文一封,告知庫州境內所有百姓,言出自己必誅薛賊之心。caso.
常王薛傾得聞離仙郡林府君的發文,暴跳如雷。
常王薛傾暫時先放下了在泛湖郡龜縮不出的大將花慶發,在洋山郡留下三萬兵馬駐守後,親率五萬大軍向庫州浪搏郡行軍而來,欲在那等囂張的林府君率軍來攻時,一舉將她打殘,狠挫她的銳氣。
浣水郡郡城,議事殿。
林知皇聽到影使來報,薛傾已親率五萬大軍,向浣水郡臨郡,浪搏郡行軍而來的消息後,忍不住撫掌朗笑開來:“這薛傾還真是從前的性子,這般一激,就自己送上門了。”
林知皇笑過後,隨即便讚隨邊弘:“聰淵此策不錯,與其我軍追著薛傾打,不若等薛傾來打我軍,這般以逸待勞,當真是妙。”
“更妙的是,花慶發這下,算是光明正大的投效於本府君了。花慶發過了明路,後續他不論是配合我軍前後夾攻薛傾,還是作其他,都有了名目,不會讓他人多想。”
隨邊弘慵懶一笑:“此策能成,主要還是薛傾此人太過小瞧於您,才會這般輕易中計。包括薛傾手下的那些謀士,此時都還隻當您是女流之輩,成不得大事。必是他人推在台前的傀儡.....嗬.....”
江越河搖頭大歎道:“杜楊耀與廣德卓率兩萬援軍駐守浣水郡,而主公不過月餘便連斬兩將,攻下浣水郡,竟還不能讓他們正視主公之能.......這可真是.....讓人不知說什麼好。”
溫南方淡聲道:“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主公是女子,他們看不起女子,不認為女子能有一番作為。”
“他們看人,並沒有以能力和事實去區分他人的才能,而是淺薄的以性彆和身份,這種粗陋的評判標準,去評判一個人能力幾何。如此這般,也隻有親自去坑底走一遭,摔得頭破血流,才能醒醒神了。”
隨邊弘笑:“師弟你銳利的言語,不用在師兄身上的時候,還是格外動聽的。”
溫南方淡然一笑:“師兄過獎了。”
一時間,殿內眾人,俱都好心情的笑開了聲。
林知皇這邊萬事皆順之時,遠在晉州新皇城的林氏家主林陽全,在魯府派來的管事離府後,怒火衝天的掃落了滿案幾的書卷。
“魯氏!欺人太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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