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坊先生被林知皇這般介紹,很有當世大儒風範的撫須笑道:“主公盛讚了,老夫乃當世閒人,哪當得當世大儒之稱?”
此時楊熙筒、齊冠首、柳夯等人,正立身在臨坊先生身後,難得看到自家師父這麼正經的模樣,還頗有些不適應。
溫南方等人聽林知皇如此介紹,這才意識到這位看著不過三四十許,著一身灰色儒服,體態微胖的男子就是久聞大名的臨坊先生,立即向他執學子禮。
臨坊先生已五十有八,眾人潛意識地都以為會是與守山先生如出一轍的氣貌形象,倒沒想到臨坊先生會看著這般年輕。
故而,溫南方等人剛才都未注意到臨坊先生,還有些奇怪林知皇隨行帶回的人裡,怎麼沒瞧見臨坊先生。
“剛才未認出師伯,是南方失禮了。”溫南方儒雅端方的對臨坊先生執學子禮。
隨邊弘緊隨其後也對臨坊先生行下一禮,精致的眉目間儘是笑意,慵聲道:“師伯瞧著正當壯年,剛才是我等失禮了。”
臨坊先生被兩名當世年輕俊傑誇讚年輕,飄然之下立即原形畢露,仰首哈哈大笑:“小事。這都怪你們師父長得著急了些,容貌太老,反襯得老夫年輕朝氣也無可厚非,哈哈哈!”
楊熙筒與柳夯在臨坊先生身後同時以袖捂臉。
柳夯、楊熙筒:就知道師父被人這麼一誇,定正經不了多少長時間........
溫南方微愣:“........”
隨邊弘詫異:“........”
場麵安靜了片刻,隨邊弘率先轉首看向林知皇,以眼神向她確認眼前這位臨坊先生的真假。
林知皇接收到隨邊弘的眼神,失笑點頭,寵溺的看著自己的“新歡”。
隨邊弘得到了林知皇肯定的回答,又轉回了頭,嫵笑道:“師伯說笑了,師父棄閒入世,自然比不得您棄世好閒這般心態無憂,難免在容貌上留下了歲月沉澱的痕跡。”
林知皇聞言,望向臨坊先生的寵溺眼神僵住。
刺頭隨邊弘這是不滿師父守山先生被人埋汰長得老態,故而話裡陰陽起剛才說自家師父長得著急的臨坊先生了。
隨邊弘在隱喻臨坊先生遊手好閒,自然無所沉澱,學識亦然,不能與守山先生相較。
林知皇撫額,不動聲色的對站在身旁的溫南方飄去一個求助的眼神。
手下心腹從屬,與未來重用從屬,剛見麵就鬨僵這種事,簡直磨人。
林知皇這主公常常為自己不能雨露均沾而表示心累。
為防激化從屬間的矛盾,林知皇這主公早已靠自行摸索學會了視而不見、裝聾作啞、頂人上前這三道妙招。
溫南方收到林知皇求助的眼神,墨眸中閃過一絲笑意,而後將手搭到了隨邊弘肩上,不讚同道:“師兄!不得無禮,快向師伯賠禮。”
隨邊弘倒也坦蕩,慵懶一笑,拱手賠禮:“師伯,晚輩向來言語莽直,若有冒犯之處,還望您海涵。”
站在臨坊先生身後一直沒說話的齊冠首聽到這裡,抬起了頭,淺聲開口道:“以貌取人實乃大忌,師叔選徒育才時,想來是隻看出身與外貌了。”
齊冠首這一出聲,溫南方與隨邊弘等人的目光,一時間皆集中在了他身上。
溫南方淡聲問:“這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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