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家主抬眼,與林陽全對上視線,眸中全是認真之色。
“滿光,你作為家主,不能容許任何一人壞了林氏一族的利益。我身為鐘氏家主,亦不能容許任何一人壞了鐘氏一族的利益。”
林陽全與鐘家主目光相接,啞聲道:“舅兄,你可知你在說什麼?”
“滿光,你能為了保全林氏一族的利益可做任何事,我亦能為了保全鐘氏一族的利益做任何事。”
“三妹不能被你休,也不能與你和離,她必須是林氏的當家主母,即使是.....死。”話說到最後,鐘家主聲線微顫。
林陽全瞳孔微縮,靜默了片刻,啞聲問:“舅兄,你可想好了?”
鐘家主伸手,堅定不移的與林陽全兩手交握:“滿光,這亂世,鐘氏一族會與林氏一族相互攜行走出崎路,行上康莊大道的。”
“如此,你我的關係......”林陽全喉間緊縮,後麵的話再也吐不出來了。
鐘家主抬手捂了自己的眼睛:“經此事後,儘管你我私下的關係再不會如從前。但我們鐘林兩族的利益仍是捆綁在一起的,以後我們兄弟倆就隻做為兩族的家主相見吧。”
又是一陣死一般的靜默後,林陽全緩緩開口道:“好。”
一朵朵發灰的棉團雪花,從茫茫的天空中晃晃蕩蕩地飄落,星星點點地掉在林間,為山中坐落的一間占地近有六畝的廟宇,蒙上了一片喪白。
自從上次魯耀鵠被擄之事發生後,鐘玲媛便一直被軟禁在林氏家廟中,今日鐘玲媛見到鐘家主來此看她,欣喜若狂。
“大兄,你終於來了!今日是來接我出去的嗎?”鐘玲媛眉眼帶笑的將站在廟院中的鐘家主迎入內室,讓身邊伺候的心腹婆子趕緊去端來熱茶給鐘家主暖身。
鐘家主進入內室,並沒有阻止鐘玲媛將所有伺候的下人都支開的舉動,披著大氅在茶桌邊坐下。
等屋內隻剩下了鐘玲媛兄妹二人,鐘玲媛立即變了顏色,在鐘家主對麵坐下,含恨低聲道:“大兄,林陽全竟敢如此對我,明顯是欺我鐘氏無人,你以後定不能再對他予取予求!”
“這次要是輕易放過他,林陽全那個老匹夫定越發不將我們鐘氏看在眼裡了!”
“我們鐘氏對林氏供兵供鐵,林陽全竟敢如此對我,簡直欺人太甚!”
“沒有我們鐘氏的支持,林氏身為二品世家如今豈能在新皇城站穩腳跟?豈能與那些一品世家門閥掰腕爭權?”
鐘玲媛被林陽全在林氏家廟內軟禁了一段時日,心中對林陽全積壓的怨憤,在遇見親人時,井噴似的爆發開來,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臉上的仇視之意。
鐘家主見到這樣的鐘玲媛,算是終於知道妹夫為何打定主意定要休妻了。
鐘玲媛吃準林氏離了鐘氏,勢必會一落千丈,故而行事越發橫行無忌,竟隱隱有利用此軟肋淩駕與林陽全之上,並讓整個林氏成為她一言堂的妄念。
說白了,鐘玲媛此舉也不算大錯,權欲之心罷了,隻要她能帶著鐘氏與林氏更上一層樓,有野心又如何?
論親疏遠近,鐘玲媛相對於他來說,自然是更親近於林陽全的,他也不是不可以支持她。
但......鐘玲媛空有野心,卻沒有與之相配能力,還有顆不將所有人放在眼裡的私心,行事隻為利己.....完全不顧他人死活。
這樣的人一旦掌有權勢,是所有人的災難。
鐘家主目色冷然地看著鐘玲媛不說話。
鐘玲媛見鐘家主長久的看著她不說話,麵上猙獰的表情僵住:“大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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