魯蘊丹不置可否,不想再談這些事,說起了正事:“鐘玲媛死了,倒少了個可以盯守清平道動向的地方。”
聊起正事,康展硯神色認真了些許,接話道:“清平道也知道鐘玲媛暴露了,所以近一年來少有聯係鐘玲媛,也隻派了個中等身手的暗衛跟在身邊保護。”
“但就這個暗衛,成功讓鐘玲媛反殺了鐘家主,並逃出了林氏家廟。”魯蘊丹輕笑道。
“確實不合常理。當時事發時,鐘氏有不少部曲圍著在鐘家主所處的院落外,沒聽到動靜也還罷,明明聽到了這麼不同尋常的動靜,卻不入內詢問探查.....”
“分明是在給鐘玲媛留逃跑的時間。”康展硯說到這裡搖扇笑了起來:“好像摸到了藏的更深的臟東西呢。”
“鐘氏內部,必不乾淨。”康展硯斷言道。
魯蘊丹轉動帶在拇指上的綠翡韘,凝聲下令道:“增派人手盯著鐘府,先將那藏在鐘玲媛身後的臟東西找出來。此人應才是清平道放在新皇城內最深的釘子。”
康展硯拱手應諾。
鐘府,靈堂。
“娘,都子時了,您先在下去休息吧。”
鐘疏風麵帶憂色的哭勸仍悲守在鐘家主靈前不肯離去的親娘黃鬆秋。
黃鬆秋傷心欲絕道:“前幾日你爹還好好的,怎麼就亡了呢,你姑母也是,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,嗚嗚......”
“他們兄妹倆這一前一後都去了,留下我這老婆子,以後要怎麼活?嗚嗚......”
鐘疏風見娘又哭了起來,也被勾的悲意難忍,卻不想再流淚了,站起身在原地仰了會兒頭,這才將即將奪眶而出的淚壓了回去。
“娘,逝者已去,活人還要過日子,您也不要太傷心了,要保重好身體......”
“不然爹在地下知道了,也是要傷心的。”
鐘疏風安撫了黃鬆秋一番,黃鬆秋卻兀自望著鐘家主的牌位悲哭不已,壓根不理鐘疏風。
鐘疏風見勸不動黃鬆秋,隻得作罷,此地太惹人傷心,鐘疏風不想再待這裡,輕聲道:“娘,兒子還有點事要出處理,就先下去了。”
話落,鐘疏風吩咐伺候在周圍的下人照顧好黃鬆秋,這才強忍著悲意快步離了靈堂。
鐘家主驟然身死,家裡家外都是事,他這新任鐘氏家主豈能倒下。
鐘疏風離開靈堂後,黃鬆秋又哭了會,這才隻留下心腹陽雪,將其餘人都揮退了靈堂。
“夫人,莫要太傷心了,大爺是將您當親娘孝敬的,您可不能對他太過冷淡。”陽雪見剛才鐘疏風出去時臉色不好,此處周圍無人後,立即開口勸道。
“閉嘴,此話不要再說,他既記名再我膝下,就是我的親兒,府內外少有人知曉此事,莫要無端去提。”黃鬆秋收了眼淚,冷聲斥道。
陽雪見黃鬆秋恢複了精神,微鬆了口氣:“您教訓的是,奴記下了,下次定不再犯。世事難料,家主之死乃意外,您莫要太過傷心,要保重好身體啊!”
“您....還有大福氣要享呢。”陽雪說大福氣時,語調拖的極長,格外真心實意。
黃鬆秋立即便聽懂了心腹此話言下之意,疲憊地擺了擺手。
“我不指望伏兒能登那至尊之位,隻願伏兒能平安喜樂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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