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夯回看門的方向,純然道:“哦?我竟是忘關門了,都沒發現。”
楊熙筒站在門口毫無顧忌地大笑,頓時吸引來不少其他包廂內的人開門查看情況。
清風茶樓是庫州州城內環境最為清雅的茶樓,因此有不少文人墨客閒暇時都會來這喝茶聚首。
清風茶樓的二樓雅間內廊呈四方環形,視野開闊,在回廊上既能看到一樓大堂,又能同層兩兩對麵而望。
在二樓隻要一間廂房有門打開,其他三條回廊上的廂房,隻要開門就必能看清另一間廂房裡的情景。
蔣茯海與淮齊昭、淮齊鳴還有管清懷、方涯璞、穆春詞、朱庭等同科,正好下衙到這茶樓來相聚,一行人所聚的包廂恰巧就在臨坊先生的包廂對麵。
淮齊昭、方涯璞等人聽到動靜,開門往這邊看發生了何事,然後就看到了大笑不止的楊侍中,緊接著也看到了同樣大笑不止的臨坊先生。
臨坊先生乃淮齊昭、方涯璞等人當初官考的主考官,這些新晉官員看到臨坊先生,豈能對其視而不見,於是紛紛起身過來向臨坊先生見禮。
臨坊先生見到方涯璞、穆春詞等這些門生過來,立即收起了頑童模樣,又是一位儒雅和藹的先生,含笑與走過來對他見禮門生們閒談。
就這樣,一身瓜子殼的端坐在臨坊先生對麵的齊冠首,就這樣被權王治下的一批新晉官員圍觀了。
蔣茯海與淮齊昭、淮齊鳴還有管清懷、方涯璞、穆春詞、朱庭等人與臨坊先生見過禮後,也不好再多打擾,十分識趣的退了出去,回了他們原先的包廂。
“剛才那坐在臨坊先生對麵,貌若謫仙,一身狼狽的郎君是?”
一眾新官回了自己所在的包廂後,房門一關,性子活潑的淮齊鳴便好奇的問詢眾同科。
方涯璞若有所思道:“聽說臨坊先生有四名親傳弟子,楊侍中與柳禦史都是先生的親傳弟子,另外那位想必也是其親傳弟子中的一位了。”
“雖然他頭臉上都是瓜子殼,但觀其衣著體態還有氣質,應是高門世家大族出身的郎君無疑了。”
“哇,他長得真的是....嘖嘖......”一名庶民出身的新官嘖嘖道。
“喂,都是男子,你這般唏噓一位男子的容貌,非是君子之道。”立即有世家出身的新官出言提醒同僚。
“抱歉,失禮了。我隻是有感而歎罷了,沒想這許多。”庶民出身的新官鄭重的拱手向周圍人道歉。
朱庭見周圍氣氛有些僵硬,笑嘻嘻道:“噗,話說各位怎麼隻關注那位的容貌身份?你們就不好奇那位兄台當時為何是那個模樣嗎?”
“楊侍中那般站在門口大笑,覺對是在以那位兄台的狼狽為樂。”
“是師兄弟間在玩鬨嗎?”廂房內的氣氛又熱絡起來。
穆春詞想了想齊冠首當時的表情,接好友的話道:“或許.....那位郎君被師父教訓了?”
“用瓜子殼?”蔣茯海忍俊不禁。
淮齊鳴哈哈大笑:“臨坊先生乃當世大儒,豈會用這種方式訓徒?”
穆春詞想了想臨坊先生見到他們之前的開懷大笑,喝了口茶,莞爾道:“誰知道呢,是人都有親疏遠近,我們見不到罷了。”
管清懷笑著給穆春詞又滿了一杯茶:“穆兄此言有理。”
廂房內新官雖都聚首在一起和樂融融的聊著天,但明顯分作了兩派,世家出身的人明顯更喜歡和同樣出身的交談,寒門庶民出身的也更喜歡和同樣出身的人閒聊。
這兩派雖不是刻意而分,但就是這樣自然而然的行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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