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皇橫過一片繁茂的樹林,在山溪間看到了隨邊弘正在垂釣的背影,緩緩地輕歎了一口氣。
“主公,鈴去喚人?”護衛在林知皇身側的花鈴見她止步,問道。
林知皇搖頭,擺手讓花鈴留在原地守候,而後向正在垂釣的隨邊弘走去。
“聰淵,你竟是為了躲本王,謊稱親探周圍地勢,避至了這裡。”
林知皇身邊跟了不少青雁軍護衛,早在她來前,隨邊弘就察覺到了周圍林間動靜,知是她要來了,這會聽到她的聲音,一點都不意外。
“邊弘已經探完了地勢,來此垂釣,隻為靜思。”
林知皇隨意的在隨邊弘身邊坐下:“思出什麼來了沒有?”
“您的計劃,邊弘不同意。”
林知皇本是想借著閒聊的機會,再試著說服的,沒想到迎頭就被隨邊弘終止了話題。
林知皇哭笑不得道:“聰淵,你可真難被說服。”
隨邊弘看著飄在水麵上的魚線,目不斜視道:“事關主公安危,邊弘不可能被說服。”
“前兩日我們也一同見了喻三族老,他言取蠱後,本王最多昏睡二十日便可醒來,你們率軍先行,本王原地解蠱後,再趕路追上你們,多好?”
“邊弘不覺得哪裡好。行李代桃僵之策,您身邊必不會留太多人,一旦您的留於此地解蠱的事被泄露,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“本王已將要隨軍解蠱的消息,命人不留痕跡地透給了那潛伏在張緣繼身邊的清平道道徒。”
隨邊弘聽得此言,正握著魚竿的手一震,豁然轉頭看向林知皇:“主公,您!”
林知皇:“所以,本王現在隨軍解蠱這條路已被堵死,清平道的人,必會來阻擾。”
清平道的人得到這消息,處心積慮去暗刺掌軍前攻的“權王”,她留於原地安靜解完蠱後再追上前軍,完美。
“聰淵,明日就要拔營前攻了,‘今日’本王已經身體微有抱恙,將兵權暫時交於了瞭望。”
“本王是見完了瞭望,才過來尋你的。”
是的,林知皇已經安排好了未來一月,不會常見帳下諸位心腹之臣的理由了。
儘管如此,行軍期間,為了保證絕對不穿幫,在這段有他人替代她的時間內,還是需要有一人在其中周全的。
隨邊弘朱色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,隱怒道:“主公既然已經都安排好了,又何必再多跑一趟來說服邊弘?”
林知皇軟言道:“聰淵,本王需要你。”
隨邊弘側首輕哼了一聲:“主公無所不能,豈會需要邊弘?不若一開始也瞞著邊弘,直接一意孤行好了。”
“瞞著彆人可以,豈能瞞著本王的聰淵呢?”林知皇站起身,走到隨邊弘扭頭的那一邊蹲下,眨巴著眼睛發動“甜言蜜語”哄人。
事實證明,隨邊弘雖然油鹽不進,但他受不住哄。
儘管隨邊弘知道林知皇這話就是在哄人,但拉直的唇角,仍是不受控製的翹了起來。
林知皇一看這招有戲,再接再勵道:“本王已經將此事安排的萬無一失了。聰淵,本王還需要你的周全。”
替身代她,即使“權王”因身體抱恙少見人,也不能完全不見人。
隨邊弘必須得在其中為她周全。
隨邊弘哪受得了林知皇如此話語,終於敗下陣來,收杆歎氣問:“您那天將齊冠首罰離身邊,就已經全部都做好決定了是不是?”
“知我者,邊弘也。”林知皇見隨邊弘明顯軟和下來,也不再隱瞞。
隨邊弘瀲灩的桃花眼微垂:“您竟是剛聽到喻三族老來此的消息,就在心裡做下了決定。”
“他跟在本王身邊,李代桃僵之策還如何行?”林知皇見縫插針的說哄人的話:“本王信你,可不信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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