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女兒?”虞溝生聞言,撇下林知皇,快步迎過去為疤臉老叟打橫抱在懷裡的女子探脈。
疤臉老叟見虞溝生過來,連忙將打橫抱在懷裡的女子平放在地上,同時急聲道:“大師兄,我女兒因是遭遇山洪了!”
“她被水流衝下來時,背部在水裡被重物擊打,斷骨紮入了肺部,肺部內現充有淤血,現在呼吸難以自主!方才我以針刺穴,已讓她情況稍穩!”
疤臉老叟話說到此,失聲痛哭起來:“若不及時清理肺中積血,恐難救了!”
“大師兄,可否借血蠱一用,讓它鑽入我女兒肺部吸除淤血?”
虞溝生猶豫:“師父不允許我用蠱術......”
蠱?
聽到這個字,此時安靜坐在一旁樹下的林知皇眉頭微皺,從心裡升起一股厭惡。
這虞溝生,還會蠱術?
原以為他的師父是會醫會武會觀天象的逍遙奇人,也是心善之人,否則也不會對隨手撿到的一個患有白化病嬰兒這般用心撫養。
但這樣的人,竟然會傳授大弟子邪門的蠱術?
虞溝生的師父,究竟是什麼人?
林知皇在心裡,對虞溝生的師父,有了重新一份估量。
疤臉男子重重地朝虞溝生磕頭,哽聲道:“您在用蠱術救人,非是害人啊!”
“可......”虞溝生麵露為難之色,明顯既想救人,又不願違背師父的囑托。
躺在地上的女子此時突然睜眼,從嘴裡咳出了一口血水,張嘴吃力地呼吸,麵露痛苦之色,頸側青筋都爆了出來。
疤臉老叟見狀,連忙從地上爬起來,撲到這名女子身邊,從袖中抽出了幾根銀針,極快地插入該女子頸胸位置的幾個穴道中。
疤臉老叟做完這一切後,回頭雙目充血對虞溝生嘶聲喊道:“大師兄!求求你了!來不及了,我就這一個女兒!”
虞溝生在原地躊躇了兩息功夫,最後還是一咬牙蹲下了身,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指骨笛,閉目吹奏起來。
林知皇見虞溝生明明閉目凝神吹奏的認真,然而他所吹指骨笛中,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。
或者說是,沒有發出“人”可以聽見的聲音,“蠱”則不然。
虞溝生將指骨笛放在唇邊不久後,一隻黃豆粒大小,顏色血紅的蟲子,從虞溝生披著的灰色兜帽裡慢慢爬了出來。
林知皇見狀鳳眸微斂,同時感覺到腦中有什麼東西似在掙紮蠕動,傳來隱隱的刺痛。
什麼東西?
他在吹什麼邪門東西!
不,危險,我不能再待在這裡!
林知皇頓時感覺頭腦混沌起來,潛意識的覺得危險!得儘快離開這裡!
林知皇用左手扶著頭站起身,踉踉蹌蹌地往遠離他們的方向走。
虞溝生還在吹奏無聲的指骨笛,從他兜帽裡爬出血色蟲子,此時已是爬到了地上平躺的那女子鼻下,進入了該女子的鼻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