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雨臉色大變,想要上前時卻被怪人喝止了。
“彆過去,你現在不能碰他!”怪人走了過來,看著倒地而渾身皮膚龜裂溢血的蘇墨,皺起了眉頭。
怪人抬手,往下隔空往下做出了一個拉扯的動作......
一片綠色的樹葉憑空浮現,朝著蘇墨而去,這片一碰到蘇墨時就化為點點綠色的熒光覆蓋了蘇墨地全身,並開始恢複蘇墨地傷勢。
可是,剛被修複的傷勢,在體內的那絲巨神血氣息的破壞下又崩裂開來。
血滲透到了地上,流了一地。
顧雨心瞬間跌落穀底,渾身發涼,如入冰窖。
“我沒事!”此時,蘇墨緩緩的坐了起來,也不管渾身的崩裂傷口,盤膝打坐。
滿身是血的蘇墨,如同持續受著淩遲之刑一般,從頭到腳,無一處完好。
怪人歎了口氣,拉著顧雨後退了幾步。
蘇墨身上浮現出了一道儒道氣息,這儒道之力去融合巨神之血的氣息。
可那絲看似細微的神血之氣任蘇墨如何吸收,似乎都有一種高傲的意識,讓蘇墨無法磨滅。
蘇墨一咬牙,也不去吸收那絲神血氣息的高傲的意識,而是任由它不斷的破壞。
一邊破壞一邊修複,同時讓自身的血脈來不斷的適應它。
蘇墨從始至終都沒想過憑自己的普通之人的血脈來吸收神血,這不現實。
他要做的是,反過來讓巨神血脈傳承來改造自己的血脈,讓自己的血脈不斷的被同化。
就像你無法讓讓世界為你改變,那就把你自己變成能適應這個世界。
隨著蘇墨不斷的適應巨神之血,巨神血脈氣息對他的破壞也越來越小,蘇墨身上儒道的儒雅氣息漸漸夾雜了一絲雄偉磅礴的威武壯氣。
半日之後,在顧雨擔憂的眼神中,蘇墨睜開了雙眼。
“怎麼樣?”顧雨跑上前來。
她發現蘇墨那溫文爾雅的氣質中多了一些堅毅之感。
蘇墨點了點頭:“適應了一些,接下來要同步鍛煉體魄和提高修為。”
“好!”顧雨看著蘇墨的變化,微微有些心疼。
蘇墨起身背起了顧雨尋來的那柄巨劍,緩緩的開始在祭壇之上鍛煉起了體魄,一步一頓,這柄巨劍的重量對於他而言絕對是難以負擔的。
怪人看著艱難且堅持的蘇墨,緩緩的點了點頭,看著身旁的枯骨,又看了看祭壇上那具巨石像消失的空地喃喃低語:“儒聖啊......你的選擇是對是錯呢?”
“這天下真的需要你的布局嗎?他真的會按照你的布局走下去嗎......”
一聲歎息,能聽到的隻有他一人和一枯骨。
翌日。
蘇墨到了階梯之上的那個涼亭之中,看著石桌之上的那盤棋局,深吸了一口氣。
怪人說,這幻境可以讓他磨礪心境,儒道突破心境便是突破修為。
同時怪人也警告過他:一定不要在幻境中留戀,若在幻境之中彌留過久,當幻境中的記憶壓過現實中的記憶時,會讓他迷失真正的自我。
到時候,幻境和現實將會顛倒。
現實和幻境的界限其實並不清晰,若一個人在現實中生活了數十年,可幻境中生活了幾世時。你讓他如何界定哪個才是幻境?
蘇墨凝重的看向那顆黑子,緩緩的朝著黑子摸去,畫麵一轉,蘇墨意識沉入幻境之中。
......
鬼門之中沒有日夜,無法界定到底過了多久。
能做的隻是看著茫茫的鬼門中無邊無際的荒蕪,怪人看著身旁的枯骨,神色痛苦,似乎每感受一刻這鬼門之中的荒蕪,心中的悔恨便在他心中劃開一道口子。
“這些年你又是怎麼過來的呢?”他無法想象他的師妹是如何度過無儘的歲月,最後又是如何的放下一切而離去。
他不敢去想師妹到底在這鬼門之中一個人度過多久才離去,他更不敢去想師妹離去之時的所思所想。
顧雨在一旁遠遠地看著怪人和那具枯骨,神色迷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