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雷兩宗老祖猛的一怔,雙眼緊緊地盯著遲暮老人。
一時間,似乎感覺到了步入了一個靜心布的局中......
雲宗老祖雙目微閃,冷冷的開口道:“你布局是為了聖器‘寒霜’?”
遲暮老人看了一眼雨宗的子弟一眼,眼中儘是深深的關懷之色,宛如入眼皆是自己的子嗣,“自然。”
“可‘寒霜’還不是被鳳族奪走了......”雷宗老祖笑了笑,幽幽開口。
如果雨宗派人下界不是為了找‘那個東西’而是單純的為了借來聖器‘寒霜’,可如今寒霜又被鳳族奪走了。
不論雨宗的謀劃是什麼,都已經失敗了。
“而你果然也到了彌留之際。”雷宗老祖看著遲暮老人,再一次開口。
此言一出,所有的雨宗之人皆看向遲暮老人,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悲切。
遲暮老人則似乎毫不在意一般,緩緩地看向雨靈。
雨靈緩緩的飄然到了遲暮老人的身旁,一老一小兩道身影飄然於虛空之上,遙遙相對雲雷兩宗的基石,迎風而立。
“我雨宗,觀雨悟道......”遲暮老人看著身旁的雨靈,歎了口氣,“觀雨悟道能讓人明白很多東西,什麼長生,不過是妄想罷了......”
“雨落潮生,潮卷浮沉......”
“世間萬物終將走向寂滅,哪有什麼長生啊。”
遲暮老人所說的話語似乎帶著萬般疲憊,那是對於真相的絕望。
雲雷兩宗的老祖聽到遲暮老人的自訴時,心中沒由來的起了一絲荒誕的怪異之感。
若非雨宗喚出雨靈,他們是絕對不會前來的,活了這麼久,他們比任何人都謹慎。
他們這種年紀,不再追求修道的更上一層樓,而是隻有一個執念......
長生!
長生一途,看似觸手可及,可卻渺茫。
但是為了追求這兩個字,又如何能不冒險一搏呢?
下界、滅雨宗......皆不過是為了謀求那兩個字罷了。
可如今忽然間,一直以為和他們同樣追求的一個人竟然跟他們說:我們根本非同道之人。
那種怪異的感覺,沒由來的讓兩人心中起了一絲警惕。
遲暮老人揚起了蒼老的麵容看向天際,似乎起了訴說的欲望......在彌留之際。
“追求那虛無縹緲的東西並無什麼問題,可你們為了‘它’已經入魔了!”
“為了這一道執念,你們引得第九界遭劫,天下大亂!”
“我確實將死,可我決定在死之前為世人做點什麼,至少......”
“不能讓我雨宗毀在你們兩人的手中......”
下方的雨宗族人仰頭看著虛空之上那個垂垂老矣,卻站在虛空之上想要撐起天穹的遲暮老人。
一瞬間,雲雷兩宗的老祖渾身一顫,緊緊的盯著遲暮老人,“憑你一個將死之人?”
“你便是將我們引了出來又能如何?”
遲暮老人已然彌留之際,哪怕加上雨宗的底蘊雨之真靈,又如何能匹敵的過他們二人?
這一刻,雲雷兩宗的老祖已經確定了遲暮老人的布局,可依舊未曾覺察到雨宗能有什麼辦法能威脅到他們兩人。
遲暮老人看著兩人,微微歎了一口氣。然後轉頭看向身旁的雨靈,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絲歉意,“還望你能助我!”
雨靈無情無欲的看著遲暮老人,良久點了點頭。
“雨...逆......”
遲暮老人一字一頓的緩緩開口,如同在讀字一般。
一言而出,風雲變色,整個天地之間忽然湧現出了一絲帶著涼雨襲人的柔美之意。
天地化為一幅畫卷,徐徐展開。
畫卷的世界中,人在逆行,紅日西升東落,河水由低處流向高山。
天地之間籠罩上了陰暗之色,整個世間灰蒙蒙的一片。
漸漸的,一滴滴雨水出現。
隻是這一滴滴雨水從地上升起,朝著天穹之上緩緩的落去。
一切都顛倒了,還有遲暮的老人。
遲暮老人的那蒼老的身形漸漸的挺立了起來,麵容之上的蒼老也漸漸的褪去,唯有白發依舊......
“回光返照......”兩宗老祖盯著氣息不斷攀升的遲暮老人,神色微閃。
“你在自殺!”雲宗老祖看著遲暮老人的舉動開口道。
遲暮老人一身氣息如同回到了巔峰時刻,可神態之中的死意不減。
感受著身上的氣息湧現,遲暮老人點了點頭,“總是要死的,不過是死前的餘暉罷了。”
原來,雨逆之術正是回光返照的禁忌之術。
下方的雨宗之人怔怔的看著天穹之上巔峰的狀態的老祖,可是卻沒有升起一絲的安慰,反而心中無限的悲戚。
“如何?”遲暮老人對著雲雷兩宗的老祖開口問道。
雷宗老祖緩緩的搖了搖頭,“還不夠!”
“單憑如此,你改變不了你雨宗今日的結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