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見如不見,相言似無言。
相識已恨晚,相知也惘然。
此恨化愧懺,此愧恐難綿。
此釋泯恩仇,此笑兩清歡.......
蘇墨背著慧空,默默的朝山上走去。那背影落在滿山的枯黃落葉之中,似添上了一道離愁。
沉默無言之中,隻有那一步一步化為了永恒。
惋惜嗎?
愧疚散去,隻剩惋惜。
不如他啊,是不如他......
至少蘇墨做不到柳家那樣。
似乎...柳風心中背負的東西,並不比他輕上多少。
那柳風啊,才是這世間真正的名門望族之人啊。
隻是如此天驕,死在了還未入道之時......
柳風的那一句‘沒關係’,雖替蘇墨化開了癡愚執念,卻也在蘇墨的心中種下了一些什麼。
“或許,若非這宿命的安排...”蒼生筆看著蘇墨的身影,深深的歎了一口氣,“他也許會成為你的好友吧......”
“一個......心懷大義的年輕之輩啊。”
蘇墨沉默不言,隻是腳下的步履似稍稍的頓了頓,隨後又繼續走去。
五座須彌淨台,已過三台。
隻是這淨台啊,似越來越難走了......
若非柳風的相助,這癡淨台蘇墨便已走不過了。
“前方還有兩座淨台,是世間最難過了兩道心毒。”長生筆說。
“嗔和貪,分彆對應你的殤和歡。殤和歡也是人一生之中最難麵對的東西。”
“好過的,好過的......”蘇墨說。
山風吹著飄揚的落葉,飛到了蘇墨的發梢之上,那一身潔白的身軀似有了色彩。
蘇墨的步履很慢,也很沉重。
這一走,卻是走了兩個月......
終於,又一座淨台攔在了蘇墨的麵前。
“這是嗔淨台,所謂嗔,便是所受謾罵指責的殤念。”蒼生筆看向蘇墨,“而要走過嗔淨台,需得放下嗔執。”
“可這嗔意,可世間有幾人能夠放下。”
嗔淨台之上,隻有一麵鏡子在地上,要過嗔淨台,需走過那麵鏡子。
蘇墨看著那嗔淨台,緩緩的點了點頭。
“我的嗔念嗎......”
蘇墨沉默著跨上了嗔淨台,刹那間,腳下的鏡台顯化出了一副副麵目可憎的嘴臉。
那無數的人仿佛幻化在了蘇墨的身旁,對著翩翩白衣的蘇墨指指點點。
似乎很害怕蘇墨的存在,有似乎對其無比的厭惡和憤恨。
一道道咒罵之語,在那無數的口中傳了出來,在淨台之上四散開來......
咒罵之語傳入了蘇墨和長生筆的耳中,刮起了波瀾。
“你這邪修,修煉可以吞食時間之人神魂的邪術。”
“你怎麼還活著,你與大鵬勾結,為禍絕地。”
“那些死在絕地的人族天驕的冤魂,你可曾聽到?”
“如此惡徒,就該死。”
“化神天劫為何沒有劈死他?”
“天道無眼,天道無眼......為何會放此獠入世間。”
“世間強者很快就會殺了他,屆時可鳴竹歡慶。”
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