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菲眸光微厲，堅定的看向程前。
“不，哥，我不會放棄。”
程前眼神擔憂：“小菲，你……”
程菲眼眶紅潤，搖了搖頭：“哥，你知道在遇險的那一刻，我想到了什麼嗎？”
程菲擦了擦眼角的淚水，眼眸充斥著血絲，還帶著絲絲恨意。
“我想過死，也怨過上天的不公，為什麼要如此對待我們兄妹。但我更多的是恨，恨曾經傷害過你我的人，恨程家的每一個人。”
看著程菲眼裡的恨意，程前仿佛感覺到，妹妹眼裡的單純天真，正在一點點消失。
程菲拳頭緊攥：“那股恨意，它支撐了我，我想活下來，想把欺負過我們的人踩在腳下。它也讓我突然有了勇氣反擊，讓我麵對欺負自己的人，變得不再怯懦。”
程前看著這樣的程菲，心裡揪的生疼。
“小菲，哥哥不希望你變成這樣。”
程菲抹去臉上的淚痕，唇角扯出一抹淺笑。
“哥哥，每個人都會成長，隻是我提前了而已。我很喜歡自己現在的改變，哥，我要去蘇旦。”
程前皺眉，程菲立即安撫道，眼神中還有著對未來的期待。
“等我進蘇旦後，我們正式脫離程家，建立屬於我們自己的程家好不好。我們一起努力，讓他們隻能痛苦的仰望我們。”
“傻丫頭……”程前眼眶濕潤。
門外的卓瀟依和楚墨年對視一眼，默默轉身離開。
兩人走到樓下，卓瀟依回頭看了眼程菲病房的窗戶，苦笑一聲，轉頭看向楚墨年。
“我是不是很殘忍？我一直很羨慕他們身上的那份天真單純，但是現在卻狠心的將這些從他們身上剝離。”
“我逼著他們成長，逼著他們麵對殘忍的事實，也逼出了他們心中的惡魔。”
楚墨年輕歎一聲，上前擁住卓瀟依，揉了揉她的秀發，溫聲安慰道。
“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路，你隻是希望他們能平安，所以大可不必自責。”
“而且，豪門子弟，天真單純本就是奢求，隨著時間，也會慢慢不複存在。像程菲說的那樣，成長隻是提前了些日子而已。”
＊
確定所有學生沒事後，瞿季丘思慮再三，召集了入選學生集合。
瞿季丘看著麵前才不過一天時間，就隱隱脫去稚氣的二十個學生，他也是幾個孩子的父親，看著這些被迫成長的麵孔，心裡有些後悔。
他輕歎一聲，溫和開口。
“同學們好，我是瞿季丘。同學們考核的時候，我和你們卓教官一直在後麵看著。”
學生們剛開始看著瞿季丘的麵容，覺得有些眼熟，但是卻不敢確定，現在聽到他的話，紛紛怔愣住。
瞿季丘眼眸濕潤，和藹看著麵前的一行人。
“看完你們的考核內容，我知道了更真實的蘇旦，我很慚愧。為了國家爭那一口氣，為了那小小的榮譽，竟然差點將你們推入火坑。”
“你們祖國的花朵，是z國的未來，我不應該將這種事情，強行壓在你們這群未成年的孩子身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