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大力小聲說:“關鍵就看這個小夥子,如果他沒有事兒,這件事情就沒有多大的事兒。如果他有事兒了,我們恐怕就壓不住了。”
石慶安一聽,馬上對齊大力說:“走,我們一塊兒去醫院看看。”
三個人上了車,奔向第一人民醫院。
齊雅麗走到急救室的前台,問值班護士。
“前麵送進來,鋁廠受傷的小夥子在哪個房間?”
吧台上的護士說:“重症室1101。”
三個人急急忙忙地坐電梯上了三樓,齊雅麗在前麵領路。
1101,正在電梯口。
透過重症室門口的窗戶看見病床上的小夥子全身插滿了管子,嘴裡麵插著氧氣,一隻胳膊上吊著點滴,另一個胳膊上輸著血漿。
看不清楚他臉上的任何東西。
有一個護士走過來。
“你好護士姐姐,我們能不能進去探視一下這個小夥子,是我們廠子的。”
護士看看齊雅麗說:“現在不行,他還處在危險期,等轉到一般病房就可以進去看了。”
三個人在門口,盤旋了兩分鐘。
石慶安說:“我們都回吧。”
坐在車上他對齊大力說:“派人守在醫院,這個小夥子一醒過來,馬上給我打電話。”
回到家裡,石慶安輾轉反側,難以入睡,他拿著電話給他小舅撥了過去。
“你死哪去了?怎麼鋁廠到處都不見你的影子?你知不知道你進的貨出了問題?”
康成拿著電話還沒有說話,聽見姐夫一陣子劈裡啪啦的罵,他立馬酒醒了,坐了起來。
“姐夫出啥事兒了?”
石慶安在電話裡繼續罵:“打你電話打不通。你告訴我,你給鋁廠采購的那一批散熱器是從哪采購?”
康成揉了揉眼睛,眯著眼睛說:“是從正規廠進的呀。”
石慶安狠狠的說:“正規個錘子!”
“快說實話,都出事情了,從哪進的?”
小舅子一聽語氣不對,立馬蔫下來,聲音低低地說:“我也不知道,是通過中間人進的。”
石慶安一聽腦袋嗡一聲響。
“今年幾千萬的采購量,你在乎這幾個錢嗎?這麼重要的東西,你怎麼不親自去廠子驗貨?你都把我害死了!”
康成剛被罵蒙了,嘴裡說了一句。
“姐夫回扣的錢,一部分都給你拿過去了。”
石慶安對著電話嗎:“你這個蠢貨。大部分的錢都被你糟蹋了。我用了幾個錢?快給我滾回來!”
康成從房間裡起來,穿好衣服,走出了洗浴中心的大門。
第二天早晨,石慶安還在睡夢中,齊大力就打過來電話。
“石主任,大事不妙。昨晚的那個小夥子現在還沒有醒過來,醫院已經給家屬下了病危通知。”
“估計八成會變成植物人了。”
石慶安一聽,腦袋嗡的一聲巨響。
石慶安快速地思考,這怎麼辦?這怎麼辦呢?
石慶安哆哆嗦嗦地拿出電話撥了出去。
“三爸,出了件事兒,我那小舅子進的這個產品,鋁廠的散熱器散熱不均,發生了爆炸。”
石國慶一聽,就在電話裡罵:“跟你說過多少次了,不要用你的小舅子,早晚會出事,你就是不聽。”
“抓緊去找家屬,看能不能把家屬先安慰一下。鋁廠的那個事兒已經捅到上麵來了,省上相關部門已經介入了。”
“三爸,這件事你先壓一壓,我現在就去找受傷人員的家屬。”
石慶安拿出電話打給齊大力:“現在怎麼樣才能聯係上受傷小夥子的家屬?”
齊大力在電話裡說:“還找什麼呀?人家已經在鋁廠的門口拉著橫幅,把門都堵上了。”
齊大力沮喪地說:“人家家屬好像是懂這一行的,說我們采用劣質的散熱器。要找我們的供貨商,我想讓康成還是躲一躲吧。”
石慶安開著車,來到鋁廠門口,遠遠的看見大門被一條白色的條幅攔住了,上麵有黑色的大字:還我兒子!還我兒子命!
石慶安離大門不遠的地方拿出電話。
“大力,能不能把家屬叫過來,我們單獨商量一下。”
石慶安遠遠的看著齊大力走到那一群人的中間,不一會兒裡麵一個老漢,一個老婆子走進了廠子。
石慶安抓緊也下了車,穿過人群,通過鋁廠大門,到鋁廠辦公大樓,進到三樓辦公室。
石慶安急忙把門關上,走過去坐在齊大力的旁邊,對齊大力使個臉色。
剛準備站起來的齊大力又坐下來。
齊大力看著兩個老人,悲痛地說:“大媽發生這樣的事情,我們也是不忍心啊。現在的產品質量都是有保證,但是突發情況,也沒有辦法控製。”
齊大力接著說:“王六子還在病房,我想他一定會醒過來的。大叔,你不要擔心,他的醫藥費廠子全部包了。”
王六子的母親哭著說:“萬一我兒子醒不過來怎麼辦?誰給我養老送終!”
石慶安在旁邊幫著說:“大媽,你不要著急,我想他一定會醒過來的。我們會想辦法給你滿意的補償。”
王六子的媽媽拍著桌子喊:“我們不需要錢,我們不需要錢,我們就要我們的兒子。”
“我們的兒子剛娶了媳婦,媳婦去外地培訓去了,她回來咋辦?我一定要討個說法。”
王六子的父親突然開口說:“醫院給我們下了病危通知書,說我的兒子醒過來也是植物人了,你們還在這兒跟我說能醒過來,你們哄誰呢?”
齊大力一看無話可說了,石慶安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。
就在這時,王六子的父親拿起電話,接了起來。
“什麼我兒子出現了抽搐現象。”
聽到這裡,王六子的母親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,
石慶安一聽,忽地一下,站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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