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妝青綰柔,天香飄滿樓。
春帷花開早,一夜滿枝頭。
“嗬嗬,一處花樓還附庸風雅,有點意思。”
林修緣淡淡看了一眼天香樓的門對,而後帶著靈昕走入其中。
金碧輝煌樓閣,與達州城的貧寒蕭條仿佛兩個世界。這讓林修緣不禁想到前世某位詩人的歎息:朱門酒肉臭,路有凍死骨。
“喲,好俊的少年公子!”
風韻猶存老板娘,身姿搖曳的從客廳中迎了出來。隻是當她看到林修緣身邊的靈昕後,頓時眼睛發亮。
“嘻嘻,帶著女子逛花樓的,公子還是第一人呢。”花三娘上下打量著靈昕,又是一番誇讚。
靈昕微蹙秀眉,神情冷峻,若非世子沒有開口,她早就一掌劈過去了。
林修緣在大廳中隨意坐下,緩緩開口道:“聽聞天香樓的琦煙姑娘,歌舞雙絕,本公子特來看看。”
靈昕主動上前,為世子斟酒。
花三娘心思一轉,笑盈盈道:“公子來的可真不巧,我們家琦煙正在待客呢,要不奴家給您找向雪和香蓮來伺候,她們可是奴家一手調教出來的,保證讓公子滿意。”
要說這南方的花樓,與北方確實有著明顯的區彆。
北方氣豪邁,南方多溫婉。
不過林修緣一個活了上千年的老家夥,什麼陣仗沒見過?
紅顏似水,白骨青灰,一切皆是虛妄罷了。
“本公子就要琦煙姑娘,她若不來,本公子今天便拆了你們天香樓。”
林修緣端起酒杯一飲而儘,那飛揚跋扈的態度,像極了不諳世事紈絝子弟。
花三娘笑意收斂,語氣漸漸轉冷:“嗬,公子想找事嗎?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?我們天香樓可是三大世家照著的!”
“咻!”
林修緣隨手一彈指,音芒破空而去。
花三娘感覺自己耳邊一縷發絲斷落,身後梁柱洞穿,引來周圍之人驚愕的目光。
什麼情況?居然有人敢在天香樓動手?!這是反了天嗎?
此處亦有不少修真者,一眼便看出林修緣不過開脈境的修為,連築基都不到,倒是他旁邊女子,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。
花三娘額頭冷汗直冒,她沒想到林修緣居然是修真者。
彆看許多人都覺得北燕王世子是個廢物紈絝,實際上開脈境的修為在普通人眼中,已經是很厲害的存在了,至少不是區區花樓老板可以得罪的。
……
“不好了!大事不好了!”
花三娘慌慌張張跑上二樓雅間,花容儘失。
一眾世家子弟興致勃勃地聽歌賞舞,卻被人突然打斷,一個個冷冷瞪著花三娘,就連正在跳舞的琦煙都愣住了。
“花三娘,天香樓著火了?這麼急!”周尋淡淡開口,泰山崩於眼前而色不改。
“哎喲三位爺,絕非奴家沒事找事,而是有人定要琦煙作陪,否則就砸了這天香樓,奴家也沒有辦法啊!”花三娘哭哭啼啼,滿腹委屈。
“什麼,有人敢在天香樓鬨事!?”
周圍世家子弟麵麵相覷,顯然有些驚訝。
楊辰向一旁遞了個眼色道:“楊小二,你們去看看,莫要讓人掃了我等雅興。”
“小二明白。”
說罷,楊小二帶上幾個同族走了出去,花三娘小心翼翼的跟在其後。
……
“原來是修真者?”
“不過區區開脈境,也敢來這裡鬨事?”
楊小二看到林修緣的第一印象就是驚豔,然後是濃濃的嫉妒。對方一個小白臉,居然比自己長得還好看,天理何在?
你以為長得好看就能在天香樓為所欲為嗎?小二哥今天就要代表正義收拾你!
咦!?等等——
楊小二正準備動手,便看到林修緣身邊的倩影,立馬眼睛都直了。
“好、好漂亮的小娘子!”楊小二吞了吞口水,不滿的瞥了老板娘一眼:“花三娘,那姑娘是你們新請來的?怎麼不介紹給我們作陪?是看不起我們嗎?”
“哎喲!誤會誤會……”花三娘忙不迭的擺手道:“那位姑娘是和那位公子一起來的,不是我們天香樓的姑娘。”
“哦?!”
楊小二眼睛一亮,大搖大擺的走到靈昕麵前,肆無忌憚的打量了一番:“嘿嘿,這年頭,居然有女子逛花樓的,你是來找男人尋刺激的吧?不如跟小二哥相好,小二哥的一身功夫,保證比你旁邊的小白臉強得多。”
“什麼功夫!”一旁同族接話。
“當然是床上功夫,哈哈哈哈!”另一位同族回答。
幾人汙言穢語,周圍之人頓時無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