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南王府,大廳中央。
此時楚銘垂手而立,默默站在一旁,眉宇之間透著幾分陰戾。
“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?”鎮南王抿了口茶,淡淡看著自己的孩子。
“我沒有錯,我也是為了王府。”楚銘硬著脖子回答。
“你是為了王府嗎?你是為了你自己!”鎮南王氣上心頭,“蓬”的一聲將茶杯摔在楚銘腳下,濺起一滴碎片。
“我是世子,將來王府的一切都是我的,為了我,就是為了王府。”楚銘咬牙切齒的反駁。
“那可不一定,本王又不止你一個孩子。”鎮南王同樣臉色難看,甚至開口威脅。
“你果然想把王位傳給那個野種!?”楚銘仿佛受到極大的刺激,整個麵容變得猙獰扭曲。
“啪!”
鎮南王隔空一巴掌落在楚銘臉上,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楚銘捂著臉把頭低下,眼中滿是怨恨之色。
深吸了口氣,鎮南王強壓下暴怒的情緒:“自從你娘去世之後,為父便沒有好好管教過你,現在你越來越放肆了。”
“……”楚銘沉默不語。
“當年為了安撫你和你娘,為父將瑤兒送去玄道宗苦修,一彆十餘載,如今瑤兒學成歸來,自當為王府出力,可你心胸狹窄,連自己的妹妹都容不下,將來王府交到你手中,你覺得你能守得住嗎?”鎮南王冷冷嗬斥,有些心煩意亂。
“……”楚銘還是不說話,隻是心中戾氣更重。
“楚天行來找過老夫,想要與老夫合作,我答應了。”鎮南王話音頓轉,有些難以捉摸。
“什麼!?”楚銘心頭一震,恍然抬頭看著鎮南王,不明白父親到底什麼意思。
“若是以前,老夫自然容得下一個紈絝世子。可林修緣如今強勢崛起、鋒芒畢露,已經眼中威脅到了本王的統治,本王就不能不管。”
鎮南王歎了口氣,多少有些無奈。其實他也知道,這是皇室的明謀,可他卻不得不吃這一套,否則任由林修緣做大,後果不堪設想,而第一個受到衝擊的便鎮南王府。
“父王!?”
楚銘喜形於色,剛才的怨氣瞬間拋在腦後。
有鎮南王親自出手,林修緣就算命再大,實力再強,也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,這是鎮南王府的底氣。
“本王知道你想什麼,但是你不要輕舉妄動,這是皇室的明謀,但是本王也可以將計就計,既除掉了林修緣,又讓皇室的人背鍋。”
鎮南王氣定神閒的笑了笑,甚至連背鍋的人都想好了,就是楚天行這個廢物。
但是在此之前,楚銘不能再對林修緣出手,至少明麵上不能被人抓住把柄。
“所以,純陰之體的事情暫時放一放,等以後再說吧。你放心,該是你的就是你的,誰也搶不走。”
鎮南王把話都說道這個份上,楚銘也隻能不甘的點了點頭。
就在這時,楚飛瑤帶著柳燕兒走來。
“拜見父王,見過王兄。”
楚飛瑤上前行禮,楚銘卻冷哼一聲,貪婪的目光刮在柳燕兒身上:“你是何人?”
“回稟世子殿下,小女子白頭嶺柳燕兒。”
“你很不錯,有沒有興趣跟隨本世子?”楚銘玩味兒的笑了笑,肆無忌憚的挖人。
楚飛瑤微微蹙眉,卻沒有多說什麼。
就在柳燕兒左右為難之際,鎮南王冷冷道:“你這幾日便在家裡好好反省,不要出去了,免得招惹事端,退下吧。”
“兒臣明白。”
楚銘隨意拱了拱手,然後轉身離開。
柳燕兒暗暗鬆了口氣,連忙上前行禮:“民女柳燕兒,拜見鎮南王。”
“嗯,你的事情瑤兒已經說了,你先退下吧。”鎮南王擺了擺手,根本沒心思理會柳燕兒。
“好、好的。”柳燕兒表情有些僵硬,向楚飛瑤欠身之後離開。
“女兒有負父王所托,還請父王處罰。”
楚飛瑤半跪在地,神情鄭重。
“此事與你無關。”
鎮南王托起女兒,心裡感慨萬分。同樣是自己的孩子,兒子與女兒的差距不止一點半點。若是楚銘能有楚飛瑤一半的懂事,他也不至於如此操心了。
唯一遺憾的是,楚飛瑤畢竟是女兒之身,終究無法接手鎮南王府,畢竟名不正則言不順,自古皆然。
“稟告王爺,朝廷派人來了,是稷下學宮的先生。”
門外突然傳來老管家的聲音,鎮南王與楚飛瑤的神色多了幾分鄭重。
水祭大典乃是南疆大事,朝廷自然要過問一二,隻是他們沒想到這次竟然派來稷下學宮的先生。
念及於此,鎮南王緩緩起身,決定親自相迎。
……
“後學末進亓文君,拜見鎮南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