邊境之地烽火滔天,宣同城外屍橫遍野,血流成河。
隨著烏靈國的連續突襲,宣同城幾乎失守。
鳳衛營與十萬城衛軍堅守了將近半個月,沒有一兵一卒的增援,就連原來此地的守城將領都已暗中逃離。
無奈之下,鳳衛營與城衛軍也隻好選擇退走。
好在撤離之前城中百姓都已遷徙離開,倒也不會出現屠城之類的慘事。
隻不過,宣同城外此刻已經被南蠻邪修和烏靈戰士包圍,想要離開隻能從水路出發。
可十萬城衛軍如今仍有五萬將士,他們大都隻是普通人,而且還有不少傷重病殘,以宣同城的船備,根本無法同時將這麼多人撤走。
那麼,問題來了……
如果要走,那留下的人該怎麼辦?等死嗎?
如果不走,又該如何應對?拚死一搏嗎?
以鳳衛營和陳煥等將領的實力,想要脫身並不困難。可十萬城衛軍全部葬送於此,巧音雨桐她們會覺得無臉回去見世子。
然而就在陳煥等人左右為難之際,所有的船隻突然斷裂下沉,顯然是有人故意所為。
可惜當鳳衛營趕到的時候,暗中黑手已經消失無蹤。
屋漏偏逢連夜雨!
現在倒好,她們已經沒得選擇了。
守不住,又退不走。
如今的宣同城仿佛一座孤城,而城衛軍被當做誘餌,等待著命運的蠶食。
幾番權衡之下,鳳衛營決定和城衛軍一起留下死守此地,儘可能的拖延時間。
彆人或許不會在意她們的死活,但是鳳衛營相信世子一定會派人前來救援,隻要他們能夠撐住就行。
更何況,鳳衛營還有世子留給她們保命的玉符。
……
“雲竹小姐,你和朱天明先行離開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你是世子的徒弟,身份尊貴,不能和我們一起冒險!”
城樓上,巧音耐心勸說,神情卻是凝重的。
嚴格來說,聶雲竹是林修緣的弟子,也就是鳳衛營的小主子。
鳳衛營忠於世子,所以她們在意聶雲竹的安危。至於朱天明,那是順帶的,畢竟世子還有許多地方需要用到朱天明的便宜師父。
“不行!你們不走,我也不走。”
聶雲竹語氣急促,透著幾分堅定。
這時,朱天明也來跳了出來:“沒錯!要走一起走,要死一起死。”
少年當熱血,不負少年名。
朱天明自幼飽嘗過人間冷暖,因此他更加珍惜眼前的情義。
這些日子,朱天明與城衛軍出生入死,漸漸已經習慣了戰場殺伐,彆看他年紀不大,可成長極快,如今已入開脈之境,戰力堪比築基。
“不要爭了,敵人又來了!”
“既然不走,那就與我們一起殺敵吧。”
巧音和雨桐也是果決,語氣冰冷的指揮戰陣。
不多時,上萬南蠻邪修與烏靈戰士再次湧上城牆,又是一番血雨腥風。
……
山巔之上,兩道身影並肩而立,神色淡漠的俯瞰著遠處的宣同城。
“邢統領,我們不出手嗎?”
“呂兄不必著急,有南蠻邪修和烏靈國的戰士,估計他們也撐不了多久,倒是省去我們不少麻煩,我們隻要盯著鳳衛營的人即可。”
“這鳳衛營可不簡單,居然全是元嬰境的近衛死士,也不知道北燕王是如何做到的。可惜他們統領死了,聽說也是一位天之嬌女,要是能夠帶回去交給太子,必然又是大功一件。”
“沒關係,有那位純陰之體的丫頭已經足夠了。”
“那我們可得看緊點,彆讓她被那些蠻子給弄死了。”
“那是當然,哈哈哈——”
二人相視一笑,一切儘在不言中。
左邊男子一身赤甲,他便是皇城禁衛軍大統領邢安山,分神之境的強者。
而右邊男子名叫呂善,巡天司一品司主,地位僅次於大司主洪天奇,同樣也是分神境的強者。
他們二人這次奉命而來,並非為了就救援邊關,而是為了暗中削弱林修緣的羽翼,壓製林修緣的崛起。
當然,最主要的還是將擁有純陰之體的聶雲竹帶回皇城,交給監國太子。
“其實這些人的意誌力還算不錯,都已經陷入絕境了,依然沒有放棄,若是放在禁衛軍,也有資格加入雜役營了。”
“可惜他們是燕世子的人,恐怕很難活過今日。”
“是啊,要怪就怪他們跟錯了主子吧!”
“唉!”
二人虛情假意的歎了口氣,如同鱷魚的眼淚。
……
宣同城外,血腥彌漫。
南蠻邪修與烏靈戰士久攻不下,漸漸失去了耐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