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嘿,有話好好說嘛,四哥何必動手?”楚陽開口勸說。
“小七不韻世事,容易走上邪路,身為兄長,自當好好訓導,教他做人。”楚淵不依不饒。
“得了吧四哥,這裡是稷下學宮,又不是皇城禁內,你少拿身份壓人。有本事你去教訓教訓太子三哥去,彆整什麼禍起蕭牆、兄弟隔閡。”
楚陽本就是個混不吝的性格,連文院先生都敢罵,自然不懼楚淵的威懾。
“你……”
楚淵還待訓斥,楚楓連忙上前勸說,也算是給了四皇子一個台階下。
“咦?這裡好熱鬨啊!”
“嘻嘻,論道大會還沒開始麼?”gonboΓg
“四哥五哥好,六哥七哥好。”
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,正是小公主楚萱怡歡快地走來。
四位皇子不由愣住,爭執的氣氛瞬間消弭於無形,隻是多了幾分尷尬。
“萱怡,你怎麼來了?”楚楓笑著招呼,緩和氣氛。
“太傅說我到了進學的年紀,也該到稷下學宮來好好修行了,本來老師安排我過幾日再入學的,但是今天有論道大會,我就提前來湊個熱鬨,順便看看那位傳說中的大魔頭。”
楚萱怡對林修緣的印象極差,一直停留在外界的傳聞中……紈絝世子、冷血無情、殺人如麻,而且還濫殺無辜,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。隻是她不明白,稷下學宮為何會讓一個世人口中喊打喊殺的大魔頭加入神聖的學宮。
沒彆的意思,少女純粹就是好奇罷了。
不過在楚淵看來,自己小妹的想法非常危險,當一個女子對男的感到好奇的時候,很可能就是淪陷的開始,更何況自己小妹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單純少女,根本不知道什麼叫人心險惡。
“萱怡,你不要跟著小七他們胡鬨。”
楚淵正要訓斥兩句,卻見一旁楚楓像他遞了個眼神,麵露凝重之色。
“楚易。”林修緣徑直走來,想要詢問一些關於論道大會的情況。
“兄長!?你怎麼來了?我還以為你不會來的!”
楚易又驚又喜,不顧楚淵的臉色,主動迎向林修緣。
不待林修緣開口,楚淵上前對峙道:“林修緣,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特彆,你乃不詳之人,希望你以後不要纏著小七。”
楚淵看似關心,實際上是一種逾越。
楚易惱羞成怒道:“四哥你彆胡說,林兄長不是你說的那樣,他對我極好,根本沒有想過傷害我,而且一直都是我纏著兄長。”
“林世兄……你、你好。”
楚萱怡怯生生地行了一禮,舉止得體,十分禮貌。
這是她第一次見林修緣,與自己想象中的“絕世大魔頭”完全不同,除了目光有些淩厲之外,眼中並無嗜血瘋狂之意,反而給人一種高冷淡雅的氣質。就像孤傲的寒梅,不懼凜冽的風雪,獨自綻放枝頭,寂靜深幽,不染纖塵。
林修緣沒有理會眾人,直接轉身離開。他不需要爭辯什麼,也無需解釋,強者恒強,不卑不亢。
“兄長等等我。”
楚易猶豫了一下,然後朝著林修緣追去。
“四哥五哥,我也去看看熱鬨。”楚萱怡打了個招呼,跟隨楚易而去。
“那個、我去保護他們。”
楚陽撓了撓頭,緊隨其後。
“你們……”
饒是楚淵城府極深,此刻也有點氣急敗壞的感覺。
楚楓連忙勸說道:“算了四哥,這裡是稷下學宮,林修緣應該不會亂來的,隨他們去吧。”
“林修緣就是禍星,讓小七和萱怡跟在他身邊會很危險。”
楚淵搖頭歎息,有些無可奈何。他主要還是擔心太子的猜忌,倘若楚雲敵懷疑他們與林修緣有所勾結,後果不堪設想。
“如果四哥放心不下,那我們也跟去瞧瞧吧,看林修緣能夠耍出什麼花樣來。”
楚楓拍了拍楚淵的肩膀,二人相視點了點頭也跟了過去。
……
論道大會共有三場,分彆是以文會友、百家之長,策論天下。
今天是第一天,以琴棋書畫、詩詞歌賦切磋為主,比較輕鬆文雅,純粹是為了活躍論道大會的氣氛。
這是楚易最喜歡的一個環節,大家可以暢所欲言,儘顯文人雅士之風采。也隻有這個時候,大家才會放下各家之間隙,追求唯美的感悟。
隻不過,這個時代的文化思想並不成熟,缺少璀璨絢爛的詩詞文章,也少有豪情萬丈的廣闊胸懷,多是悲春傷秋,風花雪月。不是不好,而是聽多了也聽膩了。
林修緣本就是為了文玉而來,自然不會藏拙,隨手落筆便是三篇詩詞。
一篇《雁丘詞》,人間儘悲苦。
一首《水調歌頭》,演繹悲歡離合、陰晴圓缺。
一曲《春江花月夜》,孤篇橫絕,極儘華麗,蓋壓風華三千載,天地蒼蒼後無人。
三篇詩詞一出,詩詞文會黯然失色,韻味悠長。
很難想象,如此風華絕代的詩詞,竟然是出於一個大魔頭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