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弟子拜見大師伯。”
“彆彆彆,老夫一把年紀了,可受不起國師這般大禮,會折壽的。”
大先生陰陽怪氣的笑了笑,一副不待見慕月裳的樣子。
沒辦法,大先生的親傳弟子就是被慕月裳間接害死的,他自然不會給對方什麼好臉色看。
“師伯還是不肯原諒弟子嗎?”慕月裳一聲歎息,眉宇之間透著一絲無奈之色。
“原諒?你覺得你配嗎?”
大先生深吸了口氣,強壓下心中的怒意。
慕月裳不僅僅是玄道宗的弟子,也是大楚的國師,代表著朝廷的臉麵,倘若大先生直接撕破麵皮,對稷下學宮而言並非好事。
頓了頓,大先生複又道:“剛才那些古魔教的人,是你招惹來的吧?你這是在玩火自焚知道嗎?”
“師伯這算是在關心弟子嗎?”
慕月裳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,反而岔開話題。
不過在彆人看來,不否認就是承認的意思,故而周圍的先生學子一個個又驚又怒,激憤不已。
他們怎麼都沒想到,堂堂大楚國師竟然與黑魔教勾結!?而國師代表著大楚皇室,那是不是意味著,朝廷其實也知道此事,但他們並未阻止,反而默認了古魔教的侵害,隻為了試探稷下學宮和大先生?
如此城府心機,細思極恐。
大先生撇了撇嘴,不屑冷笑:“嗬嗬,你這麼不要臉,你師尊知道嗎?哦……差點忘了,當初無道子可是被你給坑慘了的。”
“師伯,當年之事乃大勢所趨,天下未定並無善惡對錯,隻是立場不同罷了。若無弟子的謀劃,何來這大楚王朝數十年的天下太平?”慕月裳淡淡解釋,臉上並無絲毫惱羞成怒的表情。
大先生皺著眉頭,滿是厭惡:“最煩你這種壞事做儘,偏偏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,真是叫人惡心!以前的事情暫且不提,那古魔教的餘孽又是怎麼回事?彆跟我說你什麼不知道?”
“師伯誤會了,古魔教的人並非弟子找來的,弟子隻是路過此地,好奇過來看看而已。”
慕月裳睜著眼睛說瞎話,臉不紅心不跳的。
事實上,古魔教的人的確不是她找來的,對方是收到消息以後自己來的,但是沒有朝廷的默許,古魔教絕對不堪如此明目張膽的圍攻稷下學宮。
不少人心裡都明白,可是沒有證據的事情,說了等於白說。除非大楚帝君親自下令,否則沒人能夠治罪國師,太子監國也不行。
“是不是誤會你心裡清楚……怎麼,這次就你一個人來?是看不起老夫嗎?”
“看來師伯應該知道弟子的來意,也省去弟子一些口舌。”
“嗬,你就不怕老夫掀桌子,直接炸了這稷下學宮?”
“稷下學宮有數百先生學子,他們都是無辜之人,以師伯重情重義的心性,應該不會如此狠心吧?”
“嘿嘿,世風日下,道德綁架?你真以為吃定老夫了?”
說話間,大先生氣勢升騰,大有不顧一切的陣仗。
慕月裳絲毫不為所動:“世伯何必說氣話?真要動起手辣,這裡恐怕沒有人能夠活著離開。”
“……”
沉默了片刻,大先生氣勢收斂:“好吧,老夫的確下不了手,放他們離開,老夫讓你去斷崖禁地。”
“師伯以為弟子很好騙嗎?”慕月裳正色道:“沒有了這些先生學子的牽製,稷下學宮恐怕隨時都會炸掉吧?畢竟師伯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。”
這時,三人走了過來。
“弟子拜見老師。”
“楚淵見過國師。”
“楚楓拜見。”
亓文君與二位皇子上前行禮,神情格外凝重。
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他們的預料,尤其是兩位皇子的身份處境也特彆尷尬。
在許多先生學子眼中,他們就是稷下學宮的叛逆,故而他們不得不站出來將事情問清楚。
可慕月裳隻是淡淡看了幾人一眼:“你們退下吧,此事與你們無關,不是你們可以參合的。”
“師尊,此事與我們有關。”亓文君拱手道:“弟子是稷下學宮的先生,老師對我有啟蒙傳藝之恩,但是學宮同樣待我不薄,今日還請師尊高抬貴手,不要與大先生為難。”
“真是我的好學生,現在竟然學會忤逆老師了?”慕月裳深深看了亓文君一眼,眼中並無半點情緒的波動。
“當初師尊傳我功法、教我做人,弟子不過是謹遵師尊的教誨罷了。”
亓文君寸步不讓,反而隱隱有著對抗之意。
不過慕月裳並未在意,隻是將目光轉向大先生:“師伯,你應該明白,隻有我能保住這稷下學宮,我若不將仙屍帶走,將來稷下學宮必將承受更大的災劫……對了,還有我那位賢侄呢?前些日子鬨出這麼大的動靜,現在反而不見蹤影?自他出生一來,我這個當姨娘的都沒好見過他呢。”
“林修緣那小子正在萬源造化池閉關,你想見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