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界無仙，散仙便是天。
可是天外還有天，故而傳說天外天裡住著神仙。
楚原知道天外天的存在，甚至借助過天外天的力量鎮壓趙王朝，可是他絕對不想和天外天有太多糾葛。
慕月裳也明白楚淵的心態，苦笑著道：“那位仙人應該是死了，隻不過那畢竟是仙人之屍，即便死了，仙威猶存，或許仙人體內藏著什麼玄妙，比如邪靈入體，天魔奪舍，又或者仙屍之中孕育出了新的靈智，成為僵屍一般的存在。”
“又是僵屍！？”
楚原現在聽到這兩個字，心裡就堵得慌。
好好的天下，被林修緣弄得動蕩不安，偏偏自己還無可奈何。
若是按照楚原最初的謀劃，弄死林修緣以後，通過玉王妃和小世子漸漸掌控北燕王府，然後合南北之力橫掃天下宗門，真正一統神州大陸，完成趙王朝未完成的豐功偉業。
到時候，楚莊便能接著王朝氣運破劫而生，甚至飛升成仙，楚原亦能沾得好處。
不過一個林修緣已經夠麻煩的了，現在居然又多了一個僵屍，而且還是仙人之屍，這讓楚原莫名的心慌。
那可是真正的仙人，一旦恢複其實力，不說毀天滅地，改朝換代絕對不在話下。
最關鍵的是，他們並不清楚這具仙屍的底細，也不知道對方的目的。
善惡暫且不說，但是敵對關係該如何對待？
“……”
沉默良久，楚原冷聲道：“禁斷天淵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？仙屍為何會突然蘇醒？”
“弟子也不知道是何因由。”慕月裳苦笑著搖頭：“近年來溫長安鎮壓禁斷天淵的時間越來越長，估計是因為仙屍出了變故，我們的出現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。那仙屍蘇醒之後狂性大發，直接殺向我與無道子，若非弟子有老祖賜下的護身符，恐怕已經葬身斷崖了。”
“看來溫長安留了後手！”楚原有些惱羞成怒：“這個老狐狸看似瘋瘋癲癲，但是精於算計，這次即便我們不出手，估計稷下學宮也會有大麻煩。”
“對了老祖，溫長安他……”
“他死了！以身化刃，斬去六尊散仙意誌，死得倒是轟轟烈烈。”
楚原冷哼一聲，又莫名的唏噓感慨。
當年的故人又走了一個，儘管大家立場不同，可是畢竟相交多年，多少還是有些顧念的。到了他們這個境界，很多東西都不過是一念之間罷了。
“死了嗎……死了也好。”
慕月裳神情淡然，眼中卻閃過一抹情緒的波動。
其實，大先生曾經對慕月裳很好，隻是對慕月裳而言，利益必然高於情感，所以她一直能夠保持清醒的頭腦。
從前到現在，慕月裳一直都很清楚，自己想要的是什麼。
楚原深深看了對方一眼：“你可知道，稷下學宮那邊現在如何了？”
“弟子不知。”慕月裳低聲回答，剛才他們隻顧著逃命，根本不清楚稷下學宮的情況。
“老夫剛剛收到消息，稷下學宮的人已經離開洛京，往南而行……估計他們是要去南疆的萬古城吧。”
“離開洛京！？”慕月裳秀眉緊蹙：“老祖為何不攔阻他們？”
“有佛道二尊為其護道，老夫若是強行阻攔，會付出極大的代價。”
楚原歎了口氣，心情頗為複雜。
稷下學宮乃是天下讀書人心目中的聖地，亦是大楚王朝穩定的根基，許多朝堂重臣都出自稷下學宮。
皇室想要謀劃仙人之屍，卻也沒有想過毀掉稷下學宮。
倘若稷下學宮的人去了南疆萬古城，對於大楚皇室來說，絕對是巨大的損失。
“不止如此，林修緣還將整個稷下學宮給搬走了。”
“搬、搬走了？”慕月裳不由怔了怔：“老祖此言何意？”
“字麵上的意思。”楚原深吸了口氣，情緒漸漸平複：“老夫也沒想到，那稷下學宮本身就是一件洞天秘寶，而且品質不低，估計大先生也不知道此事吧。”
“呃？！”
慕月裳有點懵了，這個情況她是真沒想到。早知道如此，自己就應該早點鎮壓稷下學宮，現在卻白白便宜了林修緣。
“不過、大先生都不知道的事情，林修緣為何知道？”
“他是僵屍，得了煉屍宗的傳承並不意外。”
“呃。”慕月裳恍然大悟，轉而道：“老祖，現在異界通道沒有仙屍鎮壓，我們該如何處置？”
“你和無道子先將異界通道暫時封印，我需要聯係天外天的人來處理此事。”
楚原擺了擺手，心情頗為沉重。
慕月裳點了點頭，應聲退下。
這次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、賠了夫人又折兵，虧慘了！
當慕月裳與無道子再次返回四季穀的時候，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。
曾經風景如畫的四季穀，如今已是一片狼藉，尤其是稷下學宮所在的地方，出現一座巨大的天坑。
二人麵麵相覷，稷下學宮到底是什麼品質的洞天秘寶！？
沉默良久，二人朝著禁斷天淵而去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