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淚!
看到這個忽然從路邊跳出來,攔住車子的女人後,李東方愣住。
南豆小聲問:“東哥,您認識她?”
“嗯,一個敵人。”
李東方點了點頭,開門站在了車前,上下打量著蘇淚:“有事?”
穿著黑色風衣,牛仔褲,及膝高腰馬靴的蘇淚,背著雙肩包,點頭淡淡地說:“剛好要找你,就看到了你的車子。”
“你找我做什麼?”
李東方笑了下:“我和你,很熟嗎?”
“很熟。但我們是敵人。”
蘇淚回答:“我找你,是想跟你去你家。”
啥?
李東方滿臉的不明所以。
“上車再說。”
蘇淚說著繞過車頭,開門上車。
李東方還是有些傻。
他真搞不懂這個女人,究竟哪根神經出問題了,才在明明知道倆人是敵人的情況下,忽然來到白雲縣不說,還要去他家,更是把自顧自的,上了他的車子。
要不是南豆在車裡,李東方隻會拔腳就跑路。
這種腦子不正常的女人,真的很危險。
半路上,有50的概率,會忽然掐死我東哥的!
李東方就算配槍——
能在這種暴力女麵前,掙紮過三秒鐘嗎?
“上車。”
蘇淚看著他:“放心,我是不會傷害你的。第一,我大伯知道我來找你。第二,你也沒幾天好日子過了。”
老蘇知道?
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?
李東方覺得,還是很有必要的。
小心,才能駛得萬年船。
他拿出手機,找到了老蘇的私人電話:“蘇老板,有個事我想向您彙報下。”
蘇老大回答:“蘇淚找到你了?”
“哦,沒事了。”
李東方乾脆的結束通話,抬腳上車。
車子重新啟動。
蘇淚看了眼開車的南豆,語氣玩味的問:“這就是被方長,玩過的那個女人?李東方,我怎麼感覺,你就是個收破爛的?”
車子立即,稍稍晃了下。
唉。
李東方歎了口氣,回頭看著蘇淚:“我記得令尊,好像還在世吧?”
蘇淚微微眯起眼:“你這話什麼意思?”
“沒什麼。”
李東方說:“我就是覺得,沒有家教的野種,才能說出那樣的話。”
“臭泥腿,你真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著?”
蘇淚咬牙,騰地坐直了身子,豁然抬手!
一把槍,卻猛地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。
蘇淚毫不在意,抬起的右手,毒蛇捕食般的一把,抓住了李東方右手手腕,用力一扭。
槍口就對準了車窗外。
這麼近的距離,就憑蘇淚的本事,李東方壓根就沒有把槍口,對準她的機會!
車子猛地一頓。
南豆急刹車,臉色蒼白,渾身發抖。
她卻不知道,該怎麼辦了。
李東方倒是知道——
可蘇淚的手勁太大,他的右手手腕,好像被老虎鉗子快要扭斷那樣。
“就你這點小本事,也就仗著陳子佩,欺負下那些廢物罷了。”
蘇淚冷笑:“我想殺你,分分秒秒的事!知道你不服氣,那又怎麼樣?”
滴——
一輛水泥罐車,按著喇叭從對麵駛來。
司機著急投胎那樣,車速很快。
李東方忽然大喝:“豆豆,去撞那輛車!”
蘇淚臉色一變——
南豆隻是呆呆的看著李東方,毫無動作。
李東方很生氣,厲聲嗬斥:“你他媽的,傻了?我讓你去撞那輛車!”
滴——
著急投胎的司機,開著大罐車,從左側呼嘯而過。
李東方看著南豆的眼裡,浮上了明顯的失望之色。
“東哥,我不想死的。”
南豆說話了:“我現在的日子,從沒有過的幸福。每天晚上,我最多隻敢睡六個小時。因為我想儘可能的保持清醒,來享受終於來到的幸福生活。來彌補,我以往在痛苦中失去的青春。”
李東方——
這種時候,你玩的哪門子感慨?
“其實這位小姐,並沒有說錯。”
南豆垂下眼簾,低聲說:“她隻是在實話實說,您犯不著為我,不珍惜您的生命。”
李東方——
“東哥!”
南豆忽然抬起頭,大聲說:“全世界的人,都恥笑我,看不起我。我不管。隻要您,能把我當人看,我就是幸福的!我就不在乎彆人怎麼看我,怎麼說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