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東方走出客廳,直奔南牆這邊而來時,蘇淚就很緊張。
她怕被發現。
她隻能讓自己儘量貼在地上,把呼吸都閉住,臉朝下壓根不敢看他。
因為目光這種無形的東西,也有一定的磁場,可觸動彆人的某根神經,讓人下意識的看過來。
但蘇淚貼著地麵看出去的眼角餘光,依舊能看到李東方,那雙穿著拖鞋的臭腳,踢踏踢踏的走到了花叢前。
更緊張——
客廳內有了動靜,如果她稍有動作,就會被李東方發現。
他隻要發出一聲驚叫——
慢說是屋子裡那幾個女人了,就連整個李家村,甚至半個天橋鎮,都能從沉睡中醒來,大家一起抓賊!
蘇淚能做的就是在心裡祈禱:“他看不到我,看不到我,看不到我。”
就在此時——
蘇淚忽然感覺後脖子上,有溫熱的不明液體,形成一條水柱,嘩嘩的澆了下來。
“他半夜滾出來,就為澆花?”
蘇淚心中這樣自問時,忽然嗅到味道很不對勁,好像有股子味道。
啥味道呢?
蘇淚下意識的嗅了下——
然後她就眼前一黑!
要不是最後的理智,警告她必須忍耐,她肯定會母豹般的暴起,一把掐住李東方的脖子,大吼:“你竟然往我身上撒尿?你這個混蛋,我要殺了你!”
李東方這泡尿,撒了足足一分鐘。
那叫一個高山流水,酣暢淋漓。
完事了,還得用手拿著哆嗦了幾下。
卻不著急提上褲衩,而是舉起雙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,愜意的歎氣:“舒服,舒服,簡直是太舒服了。”
“我早晚會殺了你,讓你舒服個夠!”
蘇淚心中怒吼。
想哭——
她怕被李東方發現,臉朝下,整個人都緊緊貼在了花叢下的地上。
那泡“高山流水”的量太大了,從女屠夫的後脖子上淌下後,立即遵從“水往低處流”的規律,向她埋在地勢稍低處的臉流去。
咋說呢?
這個香噴噴的大美人兒,整張臉都泡在了高山流水中。
淚兒再堅強,終究不是日本傳說中的忍者。
如果換做是忍者——
臉泡在高山流水中,算個啥啊?
必要時,人家都會泡在糞坑中,甚至不小心還會嘗嘗人間美味,也不會有絲毫的心理波動。
隨著趿拉趿拉的聲響,李東方終於打著哈欠回到了房間。
他剛走進客廳,南豆正貼著牆根,溜出洗手間。
豆豆也沒想到,淩晨四點起來解手,會和敬愛的老板撞車啊。
她要是知道,說啥也不會隻穿著最短的小睡袍。
肯定會啥也不穿——
她剛走到客廳,李東方就進來了,正要抬手關燈。
四目相對——
李東方無聲的輕哼一聲。
豆豆心肝一跳,慌忙夾著腿的,走路姿勢特彆扭,逃進了書房內。
子佩歸隊多久,路雪就走了多久,始終沒有回家。
剛開始被李東方委派到國外時,這個娘們還是滿心的不情願。
可在外呆了沒幾天,她就喜歡上了這種,在海外奔波的生活。
穿著靚麗,經常出入各種高檔場所,嘴裡飆著各種洋文,女王那樣迎接老外貪婪的目光,這本來就是她很久之前,最大的夢想。
為給秀兒熬藥,南豆住進來後,就選擇了路雪的房間。
“腿真白。”
李東方關上燈後,才小聲說了句,溜溜達達的回房。
等客廳,臥室裡的燈都滅掉,李府再次沉浸在淩晨的酣睡中後,滿臉泥汙的蘇淚,才慢慢的抬起頭。
她看著主臥的眸光,如刀,如箭,如冰,如火!
如——
如啥也白搭。
蘇淚當前最迫切要做的事,就是趕緊逃離李府,回到員工宿舍內,邊哭邊罵,邊好好的洗個澡。
人家最多是偷雞不成,反蝕把米。
蘇淚呢?
偷人不成,反而被澆了一腦袋尿。
這種委屈,她找誰去訴說。
她隻能狼狽的翻牆而出,低低的咒罵著,順著牆根的陰影處,躲過巡邏的保安隊伍,溜出村口後直接左拐,再貼著總部的圍牆快步向南。
宿舍在總部的最南邊,全是坐南朝北的房子,但采光卻相當的好,推開窗戶就能看到大片的麥田。
“李東方,我早晚會殺了你的。”
“不。”
“我要把你那東西,給割掉!”
“再放上辣椒炒了,下酒!”
蘇淚不住低低咒罵著,來到了圍牆拐角處。
她習慣性的探頭,先觀察總部南牆後的麥田裡,有沒有異樣。
然後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