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海市局,省大院的駐地,都位於雲海的市中區。
市中區也是雲海轄下的五區四縣中,經濟環境最好的一個區。
能住在是市中區的人,可以說是整個天東,經濟條件最好的一批人了。
郊區的菜農,蹬著人力三輪來這邊的路邊擺攤,價格要比趕集貴,賣的也多。
如果運氣好的話,賣菜的大山這一個下午,就能把三輪車上的兩百多斤西紅柿,都能賣掉。
今天的生意也不錯。
就在大山暗中喜滋滋的盤算著,今天能賣多少錢時,穿著長裙踩著細高跟的芙蓉姐,從一輛紅色小車那邊,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。
大山立即意識到來了“大顧客”,連忙憨厚的笑著搭訕。
戴著大墨鏡的芙蓉姐,傲慢的詢問:“柿子掛沙,好吃嗎?”
“俺種的柿子,肯定得掛沙,甘甜好吃的。”
大山說著,拿起一個柿子,遞給了芙蓉姐:“不信,你掰開看看。”
芙蓉姐撇撇嘴,卻接過柿子,掰開。
沙瓤現在的西紅柿,皮厚沒有種子,更談不上掛沙了)多汁的西紅柿,剛被芙蓉姐掰開,汁液就猛地竄出,噴在了她的黃裙子上。
這是很正常的現象。
西紅柿汁也確實不好去汙,但這卻是芙蓉姐自己掰的柿子,和大山沒啥關係。
可是——
芙蓉姐大怒!
她這條裙子,可是正兒八經的名牌貨,昨天下午剛買來,這才穿了一天,就被噴上西紅柿汁了。
於是矛盾就發生了。
芙蓉姐讓大山賠她一條裙子,也不多要,就要五百塊!
大山一聽——
俺滴個娘哎。
柿子每斤才兩毛錢,一三輪車柿子才兩百多斤,滿打滿算也就賣五十塊錢好吧?
芙蓉姐卻讓他拿五百塊!
大山怎麼能願意?
再說了,芙蓉姐的裙子臟了,也是她自己弄的啊?
大山的“狡辯和抵賴”,讓芙蓉姐怒不可遏,抬起包包就亂砸,甚至索性揪住草席,把一堆的柿子,都掀在了人行道上。
圓滾滾的西紅柿,立即滾下了馬路,被過往的車輛和行人,碾壓。
大山心疼的要命,更生氣,更大聲的辯解著。
和他一起擺攤的那些人,也都覺得芙蓉姐太欺負人了,紛紛指責她不該這樣做。
“摩洛哥幣的,一群臭農民想找事是吧?”
麵對數人的指責,芙蓉姐毫不畏懼,立即從包內拿出電話,開始搖人:“光哥,我在市局往西八百米處的路口,被一群賣菜的臭農民欺負了,你趕緊帶人過來!”
賣菜的老鄉們一看——
喲。
小轎車,大哥大,張嘴閉嘴的臭農民,咱們可惹不起!
那些幫大山辯解的菜農,立即麵露忌憚,紛紛後退。
大山一看事情不妙,就想收拾東西跑路。
可芙蓉姐怎麼可能,會放他離開?
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領子,抬腳就把秤杆子給跺斷了:“想跑?門都沒有!今天你要是不賠我這條裙子,我他媽的弄死你全家!”
大山雖說五大三粗,可哪敢對芙蓉姐動粗?
就在芙蓉姐用力抓著大山,不住抬腳踩踏地上的西紅柿時,就聽有個女人的聲音傳來:“這位女同誌,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?”
看到這邊發生爭執後,顏母快步走了過來。
她隻觀察了幾分鐘,就從旁邊菜農的勸解聲中,搞清楚怎麼回事了。
彆說是芙蓉姐自己掰柿子時,把裙子弄臟了。
就算是大山不小心,給她弄臟了裙子,她有必要砸人家攤子,踹斷人家的秤杆子,索要五百塊嗎?
顏母挺身而出——
芙蓉姐回頭:“你他媽的算老幾啊?老娘們,滾開!”
顏母立即傻愣當場。
確實。
她女兒都知道泡男人了,但比顏道小了多歲的顏母,現年才四十五六歲好吧?
再加上生活環境優越,穿著有品位,更懂得保養皮膚,顏母看上去和三十五六歲的婦女,沒啥區彆。
現在,她卻被芙蓉姐當街大罵老娘們!
丈母娘路見不平,卻遭人瞬間反殺,氣得臉色鐵青,渾身哆嗦,李東方這個當女婿的,如果還站在那兒看熱鬨,老天爺肯定會打雷的。
李東方二話不說——
甩手掙開顏熙的摟抱,一個箭步就衝上去,抬手對著芙蓉姐滿是脂粉的臉蛋,用力抽了下去。
要不是顏母率先出頭,李東方早就過去管閒事了。
是誰給芙蓉姐這麼大的優越感,一口一個臭農民的罵人?
誰家往上數三代,還不是農民了?
沒有農民“鋤禾日當午,汗滴禾下土”辛苦勞作,你靠喝西北風長這麼大啊?
關鍵是,芙蓉姐敢罵顏母!
顏母“痛改前非”後,對女婿有多好,我東哥可是看在眼裡,感激在心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