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李東方走過來後,南豆識趣的轉身走開。
“過去的事,就不要再提了。”
李東方走過來,笑道:“要不是知道你來這邊,我都幾乎忘記那個晚上了。”
“有些事可以忘記,但有些事,絕不能忘記。”
子佩拿出手帕,鋪在長滿青草的田壟上,拍了拍示意李東方坐下。
李東方可做不到,他坐在女孩子手帕上,卻讓她坐在地上的那種事。
再說了。
田壟上滿是青草,坐下後也臟不了褲子的。
子佩坐在了手帕上,雙手抱膝,下巴擱在上麵。
她盯著大坑,繼續說:“比方,去年七夕之前,有個男人總是打我的事,我就不會忘記。去年七夕之後,他把我當寶貝的事,我就要統統的忘記。”
李東方——
陳寶貝現在越來越調皮了。
“這幾天,我總是在琢磨一件事。”
子佩摘下一根狗尾巴草,在李東方的手背上,來回的掃著。
“啥事?”
李東方順勢捉住她的小手,和她十指交叉。
子佩低頭,親吻了下他的手背,說:“我可能真是個掃把星呢。”
李東方微微皺眉。
子佩繼續說:“但我這個掃把星,隻掃那些對我不友好的人。”
李東方笑了。
還彆說,真這樣。
最先對子佩不友好的人,莫過於原李家村的首富李建國了。
李建國當前正捧著窩窩頭,大唱鐵窗淚。
其次是王軍。
王軍墳頭上的草,都老高老高了。
隨後是路雲生。
據說路雲生已經能自己滾動輪椅,外出曬太陽了。
王謝和魔都謝家的滅亡,倒是和子佩沒多少關係。
可蜀中陳家,四九秦家的厄運,卻都是因為招惹了子佩。
“反觀對我好的人,比方老村長,大春他們,當前日子過的多美滿呀?”
子佩的小手指,在李東方的手心裡畫著圈圈:“還有你。”
“我怎麼了?”
“你以前對我不好時,窮得滿地打滾。”
子佩很傲嬌的小模樣:“對我好了,成了大老板。”
嘿!
還彆說,真是這麼個事。
親親那紅紅的嘴嘴,算是表達我東哥,以後會對陳寶貝更好的決心。
太陽很亮。
玉米秸卻很高,能幫他們擋住毒辣的陽光,帶來清涼的風。
不知不覺間,子佩就依偎在了李東方的懷裡,眯著一雙桃花眼,好像要睡著了的樣子。
李東方知道——
她馬上就要走了。
她舍不得他。
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,哪怕什麼也不做,什麼也不說,就這樣靜靜依偎著他。
子佩已經說服了小宋,把工作交代給馬文靜後,立即飛到香江,幫她打理東方貿易。
至於她們之間有沒有“做交易”,李東方不會多管。
反正子佩去了香江後,遠比原本的工作更好。
即便她因為某些原因,不能隨時回來李家村,但李東方卻能隨時去找她。
以前,李東方壓根不知道她在哪兒。
啥時候想找她了,直接打個電話就行:“小姐姐,約嗎?”
子佩,小宋還有沈蕾顏世子和王丹青等人,離開李家村時,路雪也會啟程返回老美。
倒不是說這個女人的心,越來越野,確實得有許多海外工作,等著她去處理。
用她的話說就是:“得有好長一段時間,我會忙得連想男人的時間,都沒有。趕緊的,趁著家裡沒人。”
啾啾。
一隻麻雀從倆人上空,飛掠而過。
李東方這才發現,太陽已經爬到了午後兩點的地方。
在過去的這四五個小時內,他和子佩啥話都沒說,就這樣靜靜的依偎在一起。
“我聽說——”
子佩睜開眼,看了下那個飛向彆處的麻雀,問:“22號集體婚禮那天,有人要在現場,刺殺秦子沁?”
“是的。”
李東方點頭:“讓人尷尬的是,當時沒誰看到下黑刀的人是誰。甚至,都不知道刺客究是男還是女。”
那把短匕,是幾塊錢的地攤貨。
短匕上的劇毒,是刺客自行配出來的,其間幾種成份,市局都化驗不出來。
短匕上更沒有指紋,看來刺客當時下黑刀時,是戴著手套的。
手套——
想到這兒後,李東方的腦海中,忽然浮上了一幅畫麵。
集體婚禮當天,邀請了雲海的樂隊。
樂隊的數十名演員們,都戴著白色的手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