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是她!
再次聽到那,好像金鐵交鳴的難聽聲音後,李東方壓根不用再看白影的臉,就知道她是誰了。
不是那個在四九某陵園內,差點乾掉他的白衣小美女,又是誰呢?
但李東方做夢都沒想到。
他在四九時,白衣小美女沒去找他,他回到自己的老巢內了,她卻出現了。
還悄無聲息的潛進了總部,趁他鎖門時打昏了他,把他擄來了這兒。
“原來小說裡都是騙人的。”
李東方嘴裡喃喃著,翻身坐起後,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水。
這是河水。
大正月裡的深夜,河水冰涼徹骨,最適合叫醒“裝睡”的人了。
白衣小美女——
楊昭問:“什麼小說裡,都是騙人的?”
“小說裡說,像你這種最頂尖的高手,對目標一擊不中後,就永遠不會再對目標下手。”
李東方抬頭,看著楊昭,皺眉說:“可事情,完全不是這個樣子。難道說,是因為你太美?”
楊昭一呆。
隨即眉開眼笑:“哪部小說內,說過這樣的話?”
“忘了。”
“你趕緊仔細想想。”
“想不起來了。”
“你確定?”
楊昭皺眉,右手一翻,一把鏽跡斑斑的菜刀她從旅店內順手拿來的),抵在了李東方的咽喉上。
“我確實想不起來了,就算你殺了我,我也想不起來。”
李東方苦著一張臉,心思電轉。
“哼。”
楊昭縮回菜刀,冷哼一聲:“就算你的眼珠子,再怎麼嘰哩咕嚕,也彆想逃過我的手掌心。”
“要殺就殺,廢什麼話?”
李東方頗有悍不畏死的樣子,盯著楊昭的眼睛,惡狠狠的說道。
呼——
那把生鏽了的菜刀,立即夾雜著風聲,電閃般斬向了李東方的脖子。
李東方本能的閉眼,大叫:“女俠饒命!”
隨著他這聲嚎叫,那把菜刀戛然停頓。
不怎麼鋒利的刀刃,已經蹭到了他的皮膚。
“媽的,我就知道這個小怪物,不會對老子下殺手。”
故意悍不畏死的樣子,試探楊昭的李東方,暗中怒罵,卻也竊喜。
隻要楊昭不殺他,那就什麼都好說了。
“要不是這個孽畜的閨女,我很喜歡。尤其他幾次誇我漂亮,我真會一刀,斬下他的狗頭。”
楊昭再次緩緩縮回菜刀時,心裡罵道。
可就算楊昭不殺他,卻也絕不會忘記今天下午,李東方在一號彆墅內,竟然敢抽她嘴巴的“深仇大恨”!
從小到大,就沒誰敢動她一手指頭。
因為趁她蒼老時,敢冒犯過她的人,現在都已經去了另外一個世界。
李東方知道,和楊昭動粗來解決問題,想都不要想。
他隻能曉之以情,動之以理。
“美女,你叫什麼名字?”
李東方拿出了香煙,點燃了一顆,很悠哉悠哉的樣子,一點都不怕。
看在他稱呼自己為美女的份上,楊昭想了想:“我姓麻。麻木的麻。”
“姓麻?”
李東方點頭:“這個姓氏好,麻木,麻雀,麻竹,麻那個啥。哦,對了,你叫麻什麼?”
楊昭倒背著雙手,抬頭看著墨藍色的蒼穹,淡淡地說:“單字一個碼。碼頭的碼。”
“麻碼?”
李東方暗罵了句這是什麼破名字,卻搖頭晃腦:“嗯,這個名字好聽。麻碼。”
他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。
“哈,哈哈。”
楊昭占便宜成功後,昂首仰天大笑:“乖兒子,再喊一聲來聽聽!”
那聲音要多刺耳,就有多刺耳。
尤其是黑夜內。
還真是猶如厲鬼夜嚎,嚇得遠處樹林裡的夜貓子,都咕咕嘎嘎的叫著飛走。
李東方大怒——
有道是士可殺,而不可辱!
他蹭地一聲站起來,挽起了袖子:“姓,姓那個啥的!你真以為仗著你能打,又生的漂亮,就能肆意羞辱我嗎?”
“就是能,你能把我怎麼樣?”
今晚把李東方擄來,發誓要抽掉他半口牙的楊昭,現在有些舍不得了。
因為李東方不但說話好聽總是不經意的誇她漂亮),關鍵是她和他在一起,真的好開心。
在她的記憶中,她好像從沒有像現在這樣,放聲大笑過。
隨著刺耳的笑聲,遠遠的傳出去。
楊昭因被李東方抽了嘴巴後,積攢的滿腔戾氣,也隨即煙消雲散。
李東方有些傻眼。
他確實不能把楊昭怎麼樣。